彦礼就站在虞言庭身后,见到秦宁的到来有些惊诧。
他以为秦宁绝不会来的。
如今谢长策又不在长安,没有人护得住他了,这相府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虎狼窝。
秦宁没注意他的表情,直勾勾的盯着虞言庭,仇恨使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,每靠近一步都要更克制一分,她怕自己今日便克制不住就想要复仇。
可她想要秦家沉冤得雪,要虞言庭亲口认罪伏诛。
这条道太长了,走了许久她才走到虞言庭面前,对他作揖行礼:“下官秦宁,拜见相爷。”
周围的人都因为虞言庭的视线而落到她身上,有探究,有打量,更多的是不屑。
直到虞言庭开口:“原来是秦大人,未想到你会来喝小女的喜酒。”
秦宁起身,轻声道:“相府的喜酒下官怎敢不来?也好叫我开开眼看看这相府的席面与外面有何不同。”
虞言庭眯了眯眼。
心道还好这人有自知之明,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他们在冀州的过往,又或者攀扯些不该有的情谊。
若不是鸢儿今日一早传来消息说秦宁恐要抢婚,自己也要被他这副样子给蒙骗过去了。
“那秦大人可得好好品尝才是,彦礼,还不快带秦大人转转?”
季彦礼点头应是,随后对秦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现下离婚宴开始还早,虞灵均还在闺房中梳洗打扮,为了防止秦宁接近后宅所以让季彦礼来守着她。
秦宁也不反驳,跟着季彦礼便走。
季彦礼侧头看了好几眼秦宁,拐过第三个走廊时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:“秦兄从前来过相府吗?”
秦宁顿住脚,略有丝心虚很快恢复:“未曾,季大人为何这么问?”
“这条路我刚进府中时我经常走错,因为弯曲拐口多,可这一路好几个拐口处都不需要我来提醒,秦兄便自己走过了。”季彦礼好奇的打量起他,这种古怪感在秦宁身上非常多,从前一直忽略,可这次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。
秦宁深吸一口气,眼眸看向别处飞快的在脑海中想对策。
随即道:“方才来时领路的小厮去给旁人带路了,我识不得路便在府中转了一大圈,刚好走过这里。”
“是吗?那秦兄当真好记性。”
秦宁勉强笑笑。
继续往前走不出所料便在走廊上与虞之维和贺齐遇上了,一见到秦宁二人虞之维脸上的笑立马散去,不满道:“你怎么还在我眼前晃来晃去?快走快走,平白添了晦气!”
季彦礼虽然也不赞成虞之维这么说话,可是满长安都知道虞之维是个什么德行,于是转头示意秦宁别放在心上,准备带她离开。
谁料秦宁却一反常态出声道:“我是被邀请而来,公子这是在不满谁呢?”
“当然是不满你啊,还多问,快走!”
虞之维这人比谢长策的混不吝还要更胜一筹,只是他没谢长策能打而已,谁要是惹上他都是一身骚,季彦礼小声提醒秦宁低头道:“虞公子不是好相与的,快走。”
秦宁像是没听见似的,直愣愣的站在原地,也不肯让对面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