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干不上。
“不行。”李牧忽然想到了什么,出声道:“你还是别招伙计了,带丫鬟去吧。”
“嗯?”
李牧傲娇道:“伙计是男的,我不高兴。”
白巧巧佯怒道:“夫君怀疑我?”
“不啊。”李牧故意道:“怀疑是肯定不怀疑的,你要是非得招也可以,反正我就是不喜欢、不高兴,不行吗?”
白巧巧忍不住笑了,在他胸口蹭了蹭,道:“夫君好霸道,巧巧喜欢你。”
李知恩背对着俩人,嘴巴噘得都能挂香油瓶了。这么肉麻的话,也不怕教坏小孩子么?忽然她也觉得应该表达一下忠心才行,翻过身保住李牧的腰,蹭了蹭,也道:“主人,我也是。”
李牧无语道:“你总‘我也是’、‘我也是’的,不能自己想一个么,平日里不是很能说么,怎么这种时候就没词儿了?”
“人家还小嘛。”李知恩枕着李牧另一侧的胳膊,若有所指道:“等我明年及笄之后,也许就会说了。”
白巧巧取笑道:“夫君你看,小丫头等不及了。明日你再喝一天的药,后天你就把她收了吧。”
“我不要!”出乎意料地,李知恩竟然拒绝了。白巧巧奇怪地看过去,李知恩红着脸道:“主人憋了三天了,我可受不住他……”
李牧恼羞成怒:“信不信我现在就……”
“不要!主人坏……”
长夜漫漫,三人闹做一团,直到力竭,才相拥着睡下。
而此时此刻,平康坊的一个角落,有两个人却非常可怜。
第一次离家出走,没有经验。走出家门,魏璎珞才发现,她把事情想简单了。
离家出走很容易,但是接踵而来的事情,却是她处理不了的。这头一件事,便是‘住’的问题。
如今已经入冬了,家里虽然没像其他国公府一样换成火炕,但也不至于挨冻。如今离家出走,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。她想去广德坊和流浪儿们住一起,但是坊门关了出不去。
巡夜的更夫来回的走,若是被发现了,定然要拿到官府去。若是那样,这离家出走就等同于失败了。
无奈,魏璎珞拉着珍珠,找到一个三面不着风的小旮旯,两人挤在一起,把包袱里的衣服都掏出来盖上,搭了一个‘帐篷’躲在里面,勉强抵挡了风寒。更夫的脚步不远,每次离着近的时候,俩人都屏气凝神,幸亏有夜色笼罩,加上巡夜的更夫也冻手冻脚,不会在一个地方过多停留,幸运地没有被发现。
但是熬了一夜,天边鱼肚白的时候,俩人也差不多冻僵了。
珍珠看了脸色煞白的魏璎珞一眼,哆哆嗦嗦地说道:“小姐,要不咱俩回去吧。老爷要是罚,我替你担着。你的腿还伤着,老爷舍不得罚你的。天这么冷,你再染了风寒,咱家没钱治。”
“你、你少废话。”魏璎珞也被冻得嘴巴发瓢了,哈了口气,稍稍暖和了一点儿,脸色虽惨白,但表情依然很执拗:“我既然出来了,就不会这么回去。熬过这一夜,明日就好了,大不了跟小石头他们一起做乞儿,总好过在家里蒙受不白之冤!”
珍珠叹了口气,她其实很想告诉她的小姐,长安城的乞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。平日,魏璎珞跟乞儿们关系处的好,还不是因为那口粥么?但当你给不了这口粥,反而要分他们的粥的时候,这些乞儿还会那么敬重你么?
魏璎珞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儿,珍珠却在小时候看到过。
为何这群乞儿中,没有一个女孩儿?
因为女孩儿,在这群乞儿中,是活不下去的。
大唐十几岁就许成婚了,十岁多一点的孩子,就懂一些男女之事了。一个十岁的女孩儿,若混迹在这群乞儿中,她会遭遇什么,用脚指头想都想得到。
这种底层人活生生的现实,魏璎珞怎么会知晓呢?虽然魏府很穷,但也从来没穷到这种地步啊。
珍珠想了又想,还是没说出来。但她已经做好了打算,若小姐一意孤行,她就只好对不住小姐了,无可奈何之时,回去通风报信,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!
终于,天亮了,坊门开了。魏璎珞和珍珠主仆二人,第一个从坊门跑了出去,直奔广德坊。到了那儿,没看到乞儿,倒看到了一伙工匠,他们是工部派过来修葺房屋的人,因广德坊和工匠坊,一个在东,一个在西,相距较远,所以这伙工匠昨日是休息在这里的。拢了堆火取暖,刚加了几块柴火,正在煮粥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