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,你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,金吾卫乃是……”
“我不管!”李牧打断了高公公的话,道:“高公公,我不妨对你直言。我李牧如今脑疾加上风寒,能活几天我都不知道。我还怕什么?什么事情我都没做,我就在家里捂着个被子,突然就闯进来一群人,又是污蔑又是搜家的,你们拿我当什么?”
“侯爷,咱家也是奉命……”
“好,高公公,既然你这样说,我也不为难你。”
高公公松了口气,道:“那我就多谢侯……”
“你去跟陛下说,李牧死了!被窝囊死了,被委屈死了,不能进宫拜见天颜,对不起陛下。”
“……”
就知道这小子不是善茬!
高公公被噎得是结结实实,他能怎么?说,他说不过,真这么回话?呵,若是找到了魏征的女儿,这么回话没事,但如今啥也没找着,理都在李牧这边,陛下会向着谁用脚指头都能猜到。
高公公咬咬牙,道:“侯爷,您怎么说,咱们怎么做……这就去给您找步撵,您等等。”
“不用这么麻烦。”李牧扭回头对李重义道:“大个,去把咱家马车拆一辆,请金吾卫的好汉们,用杠子抬着马车,我坐在里面,也省的传染了陛下和诸公。”
“侯爷,马车沉重,您用人抗……”
“嫌重?那就不去了,回话去吧,李牧死了,窝囊死的。”
“……”
高公公恍然发现,李牧已经不是那个见到他就给钱的逐鹿侯了。如今雏鹰已经展翅,有了脾气了。而他,竟拿李牧一点办法也没有!
高公公霍然转身,尖声道:“都傻愣着干什么?拿杠子,抬车!一群不长眼的东西!”
……
时近晌午,朱雀大街上的百姓,见着一个奇景。只见一队金吾卫,不骑马,步行,扛着六根杠子,杠子上面是一架拆了轮子的马车,十二个人忽悠忽悠地,龇牙咧嘴,走出几十米,就换一批人,不少人的肩头都已经被磨破了。
四十八个金吾卫轮换着抬,终于算是把李牧抬到了两仪殿。到了地方,这些金吾卫的肩膀也算是废了,红肿不堪,两条手臂耷拉着,抬都抬不起来了。
文武百官见抬进来一辆没轮子的马车,纷纷指指点点,李世民也是一脸懵,看向呼哧带喘的高公公,道:“高干,我让你带李牧过来,你弄一辆马车,这是何意?”
“回禀陛下,臣搜遍了逐鹿侯府,没有找到魏公的女儿。而这辆马车是因为……”高公公往马车处瞥了一眼,道:“陛下,逐鹿侯染了风寒,不愿传染给陛下还要诸公,所以待在马车里。”
“染了风寒?”李世民皱眉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高公公正要说话,忽然马车里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声音:“陛……下……”
“李牧?”李世民忙问道:“李牧,你搞什么鬼,你真的染了风寒?”
李牧咳嗽了起来,咳嗽了好半天,才稳住,道:“陛下,臣估计是要死了。才患脑疾,又染风寒。躲在家里乞命,又每天每日遭人弹劾。天欲亡臣命,加之以病。这奸人欲臣死,加之以罪。陛下,不用劳烦金吾卫抄家了,您赐给臣一杯毒酒,让臣死了吧,病痛折磨都是小事,遭人污蔑臣受不了,让臣死了吧!”
李世民歉然道:“李牧,朕让人去搜查,也是为了还你清白。”
“臣哪里还有清白在啊,来的路上,高公公已经对臣说了。有人说臣泼粪,有人说臣掳人,还偷晚饭……陛下,臣万死不能赎罪,还有什么清白!”
“那你到底做没做啊!”
“臣都要病死了,能做什么!”李牧怒吼一声,又咳嗽了起来,咳嗽了好一阵,才又道:“陛下,就算臣欲报复,臣总不至于连晚饭都偷吧,臣还活得起,不至于没饭吃!臣也不至于去泼粪,臣的脾气您是知道的,我要是想报复,我就直接揍他!我犯得着去干泼粪这种勾当么!您不觉得,奸人的话太过荒唐了吗?”
“唔……”李世民点点头,看向卢智林,道:“卢御史,你有何话说?”
“陛下!”卢智林站出来,愤然道:“陛下休听他信口雌黄,他是在狡辩!”
李牧听到声音,道:“说话的可是卢御史?”
卢智林听到李牧的话,道:“正是!你要如何!”
“卢御史,你说我泼你粪,害你吃屎,有何证据?你把证据拿出来,若能证明是我李牧做的,明日把你府上的夜香拿来,我李牧当着你的面吃了!若你拿不出证据,就是污蔑我,明日我也要送夜香到你府上,你也得给我吃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