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像这样鸡鸣狗盗的事情,非得白闹儿坐镇,二狗亲自出手不可。
但这回事,显然不能跟孙氏说,因此李重义才撒了谎。其实打私心来说,他更想去为李牧报仇。若是他去,可就不是夜香能解决问题的了。类卢智林这样的罪魁祸首,他必然要劈了才能解气。
也正因为如此,李牧才没让他去。
李重义也知道,叹了口气,巨斧杵在地上,有些闷闷不乐。
前院。
白巧巧来到大堂,等候得心焦的众人赶忙都站了起来,簇拥过来道:“侯爷如何了,可苏醒?有没有话交代?”
看着这些人焦躁的嘴脸,白巧巧心里的一丝歉意也没有了,这些人果然同夫君想的一样,他们来不是为了探望,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。
想通了这点,白巧巧的态度也转变了。她先施了个礼,不管怎样,即便是虚情假意,人家也是借着探病的名头来的,礼数上不可怠慢,尤其长孙无忌和王珪,都是朝中三品大员,宰相之尊,平日里来了一个,恨不得倒履相迎,如今二人联袂而至,若失了礼数,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。
“诸位前辈,夫君昨夜醒来过一回,喝了药又昏睡了。话么,倒是说了几句,只是前言不搭后语,我也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。”
王珪忙道:“且说来听听?在场这么多人,也许大家集思广益,能猜到几分呢?”
“这……”白巧巧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,道:“夫君说……心寒、”
“心寒?”
众人心里一凌,心寒,可不是心寒么。昨日大殿之上,当卢智林声泪俱下指责李牧之时,竟无一人提出质疑,都觉得他是能干出来泼粪之事的人。最后查明真相,卢智林半点证据也无,空口白牙污蔑。李牧蒙受了不白之冤,搁在谁身上,谁能不心寒?
王珪面色尴尬,故意不往这上面提,又问道:“还说了什么?”
“夫君很激动,还说……他一定要报仇!”
报仇?
啧啧啧,果然是他的性格啊。众人纷纷想起,就在不久之前,那个倒霉的御史因为言语之中带上了李牧的母亲孙氏,李牧二话不说,砸了大理寺的墙闯进去把人杀死。快意恩仇,如同一个游侠儿!这样火爆脾气的人,若不是流年不利,脑疾加上风寒,身体不支吐了血,今日恐怕卢智林的府上要血流成河了吧!
在场都是斯文人,打打杀杀的事情,他们不愿意沾手。他们更关心的是钱,属于他们的钱,被李牧‘搜刮’的二百万贯钱财如今还在工部的冰窖里面,还有这两个公司的生意。就算现在李牧把钱如数还给他们,他们也不愿意。
一来为了按照李牧规定的时间筹钱,不少人是变卖了家当的。即便大家都是勋贵,都有财产。但是这个时代,大部分的财产都是地。哪有这么多的现钱,李牧张口就十几万贯,不少人家凑不出,只好卖地。因为要的急,都是折价卖的。现在把钱换回来,也买不回卖出那么多的地了,一来一回干赔,谁能乐意?
再者,李牧在描绘两家公司前景的时候,画的大饼实在是太诱人了。摆明了就是前期一次投入,后代万世挣钱,而且是躺着挣钱。这样的诱惑,谁能抵挡?要是李牧撒手不管了,这损失谁给?
见问了两回,都没听到想要的东西,长孙无忌忍不住了,接过话问道:“他就没说点别的?比如说这公司……”
“啊!”白巧巧像是刚想起来似的,道:“回国舅爷的话,说了。差点让我给忘了,夫君说,他这回长了记性,以后外人的事情,再也不管了。左右家里也不缺钱,他一心朴实地帮别人挣钱,自己遇到事情的时候都袖手旁观,实在是太傻了。等他身子好些,我们就要搬出长安城,在郊外选个地方建宅,远离朝堂的是是非非。家里有酒坊,也不愁吃穿用度。安稳度日,也就是了。”
这话一出,众人都慌张了起来。
完了完了,坏了坏了!这次李牧这小子恐怕是真的伤了心了,竟然要离开长安城,跑郊外去做个隐士!这可如何是好?他拍拍屁股走了,还有一个灞上酒坊。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?他那个酒坊可是一个聚宝盆,每月少说也几万贯的进项,我们这些人投那么多钱,岂不是要打水漂了么?
有人急道:“逐鹿侯不能这样啊!他撒手不管了,我们的损失可怎么办,不行不行,你让他出来,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
此言一出,顿时得到了响应。大堂之内哄乱了起来,白巧巧说的话,全都是李牧一句一句教的,这样的场面她可没见识过,顿时吓得花容失色。
慌乱的时候,唐俭来到,高声喝道:“尔等还有廉耻吗?!他出事的时候,你们袖手旁观,如今人还在昏迷,尔等就嚷起来了!你们要是这样,少不得我这个做继父的,明日要代李牧参奏一本,请陛下做主了!”
众人见到唐俭,不少人畏惧他,不敢造次。也有人是被唐俭说要参奏给吓到了,昨日的情景他们都看见了。李世民为了李牧,放言要杀光御史陪葬。可见李牧在他的心里多么重要,唐俭参奏他们的折子递上去,李世民的态度可想而知。
王珪却不怕唐俭,见他如此义正言辞,悠悠道:“唐尚书,你还记得自己是李牧的继父?昨日老夫也未见你仗义执言呐?今日倒来充好人了,可耻也!”
唐俭涨红了脸,却分辨不得。王珪和长孙无忌对了个眼色,长孙无忌转过身来,开口道:“事情总归要解决,但不是在这个时候,李牧如今在养病,天大的事情,还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担待着。今日尔等是来探病的,如此喧哗吵闹,成何体统,丢尽了脸面。把礼物放下,都先回去。凡事有我、还有王侍中担待,我二人作保,尔等还信不过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