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睡了——”李牧抓起手边的衣服丢了出去,带动的风把蜡烛熄灭了。屋子暗了下来,李知恩也依偎在李牧的怀里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两仪殿。
文武排班站定,新一天的朝议又要开始了。李世民今日的心情看似很不错,龙行虎步而来,端坐于龙椅之上。众臣参见,免礼平身。
“众位爱卿,今日朝议之前,朕要宣布一件事情。哦,两件事。”
“第一件事,朕已经收到了高昌国主鞠文泰的请表。鞠文泰携妻、子来朝,已经在路上了,此事重大,礼部。”
礼部尚书虞世南出班,高举笏板,道:“臣在。”
“朕就命你全权负责此事,一定要招待好高昌国主一行,不可有半点失礼之处,损我大唐威仪。”
“臣请陛下放心,礼部上下,必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“爱卿办事,朕放心的很。”李世民挥了挥手,虞世南回班,李世民又道:“还有一件事,按说不在这里说也行,但朕还是说了吧,也不瞒着众位爱卿了。不过这件事,朕意已决,就算有人反对,朕也还是要做。朕已经下旨,追封逐鹿侯李牧生父李敢为马邑县男,建祠堂,享祭祀,众位爱卿,以为如何呀?”
文武百官面面相觑,心里都想,您都说‘朕意已决’了,都说‘反对也要做’了,还如何什么?
此事于礼不合呀!没有先例呀!根本就是不可行的呀!这是昏君才会做的事情呀!但是现在谁敢说呀?
就在群臣腹诽之时,一个熟悉地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魏征。
李世民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,这老东西不是病的要死了么?怎么今天来了?
魏征颤颤巍巍站出来,举起笏板,道:“陛下,此事于礼不合,断不可行!”
“魏征,你不是病了么?”
“臣已经好多了,多谢陛下挂怀。臣身为御史大夫,如何能天天躺在家里养病,臣今日能下床,便来参加朝议了。”魏征面色惨白,看得出还没好利索,但是他的目光依然炯炯,让人看了就非常讨厌。
“陛下,逐鹿侯的父亲,据臣所知,只是军中一执戟长。未有大功在身,也非皇亲国戚,无论如何,都当不得追封二字。若陛下一意孤行,则礼数崩坏,为天下人耻笑,臣以为,有辱陛下圣明,还望陛下深思之,收回成命,为时不晚。”
李世民定定地看着魏征,心里暗道怎么就这么倒霉。朕就是没看着你,朕要是看着你了,朕都不说这事儿。事实也是如此,李世民决定说这件事,就是以为魏征不在,而朝中其他两派,长孙无忌也好,王珪也好,如今都不敢得罪李牧,说了也是无妨,好落得一个清楚利落,不背后行事。
偏偏就赶上魏征了。
这咋办?
魏征说得没毛病啊,句句在理啊!但是这件事情,可是自己上赶着给李牧的,人家推辞好几道,盛情难却才接受,如今打退堂鼓了,脸皮还要不要了?
李世民把心一横,道:“魏征,此事朕已经说了,朕意已决,你听不懂吗?”
“陛下,臣是御史大夫,干的就是匡扶陛下过失的事情,若陛下没有做错,臣不会说话。但若陛下错了,臣视而不见,臣就是佞臣了,陛下可就是昏君了。”
李世民冷笑一声,道:“魏征,你不用总拿昏君来吓朕。告诉你,朕不在乎!朕登基之时,曾对满朝文武许下诺言。有功则赏,有过则罚,朕必公平待之。直到今天为止,朕做到了公平。但唯独对李牧,朕欠缺不少。他的功劳,朕几乎没有赏赐过,他也从来没讨要过。逐鹿侯的爵位,还是他寻回传国玉玺,按照太上皇当年之约封赏的。朕心中有愧,却赏无可赏,朕便追封他的父亲怎么了?朕还觉得不够呢!”
魏征面对李世民的雷霆之怒,岿然不动,道:“陛下欲赏赐逐鹿侯可,但追封他的父亲不可。”
“好!”李世民仿佛就在等这句话,道:“那凭李牧立下的功劳,朕封他国公之位,你以为如何?”
魏征不语,沉默以对。
开什么玩笑,十七岁的国公?但是这话他不能说,因为有功则赏,有过则罚,这时李世民登基时候定下的铁律。若按此行事,李牧立下的功劳,确实够封国公了,至少比他这个郑国公,对国家社稷出力要多。但若真的这么做了,而且还是因为他魏征的谏言封了李牧国公,这事儿可就大了,他日史书之上,也定是荒唐的一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