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,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,还是有问题。她便多加了个小心,吹灭了蜡烛,却没有入睡。果不其然,淅淅索索的声音再度响起。张天爱翻身坐了起来,伸手把剑抄在了手中。
黑暗中,一点火光都非常乍眼。张天爱坐在床上,眼睁睁看着在月色的衬托之下,窗外‘升’起了一只手,这只手中拿着一根香,这根香烫破了窗户纸伸了进来——
在张天爱的视角,看着这样一幕,犹如在看一个弱智。
这得是多脑残的家伙,会赶着月儿正圆的时候,用这么低级的江湖手段图谋不轨啊。
张天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,作为张家寨的大小姐,她十几岁便带着寨众押货,往来西域和大唐边城,也算是一个老江湖了。这种雕虫小技,在她头一天行走江湖的时候,便已经听人说过了,实在是太低级,太可笑了。但凡是有点经验的人,也不会吃这种亏。
能在逐鹿侯府干出这种事情的人,用屁股想都想得到是谁。虽然张天爱很想现在马上冲出去把这人抓起来揍一顿,但是她同时还很好奇,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。
这屋里一共就两个人,除了自己就是他的夫人,他没有理由迷晕自己的夫人,那么他的目标只能是我了。
他要迷晕我做什么?
张天爱非常的好奇,她决定等一等,等李牧进来,抓他一个原形毕露。
江湖人应对江湖道行,都有自己的窍门。张天爱也是一样,对付这种迷香类的手段,最简单的便是打湿一块布捂住口鼻。刚好她刚刚沐浴擦了头发,打湿的干布就在旁边,张天爱伸手拿了过来捂住口鼻,屏气凝神装作已经晕厥的样子,等着李牧进来。
李牧在窗外也不好过,他低估了长安冬日的气温,冷的直打颤,又不敢打喷嚏。终于眼巴巴地看着迷香燃烧殆尽了,李牧终于解放了,站起来连打了三个喷嚏,然后大喇喇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。
屋里由于有烟的存在,能见度稍微有些低。这种感觉就如同冬天进了一个麻将馆,不会抽烟的人都能感觉到辣眼睛。李牧就有点辣眼睛了,他冲进去,又冲出来,趴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,才又转身进去。口罩自然是不敢摘的,他自己又没有迷香的解药,摘了岂不是把自己坑了么?
李牧先是在屋里转了一圈,看了看浴桶,以及衣服等物,瞥了眼挂着的内衣,像个变态似的啧啧了两声,也不知是赞叹还是嘲讽。张天爱背对着李牧,牙根咬得紧紧的。她把李牧的态度理解成了嘲讽,因为她自己比过,她没有白巧巧的大。
李牧终于晃悠到了卧室,看着床上只有一个人影,心中有些奇怪,我这还没偷呢,怎么就少一个了?他凑近一看,更加奇怪,自己的老婆怎么没了?
不过他也不着急,转念一想便知道,老婆可能是回后宅了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甜蜜,看来老婆还是心疼自己的嘛。
“你凭什么跟我斗!”李牧摆出一副很拽的样子,指着张天爱的鼻尖儿,忽然起了调皮的心思,在她鼻尖儿上捏了一把,嘚瑟道:“小娘皮,中了老子的迷魂烟,老实了吧?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,啧啧啧……踹我的威风呐?”
李牧低头凑近张天爱的脸,仔细盯着瞅了一会儿,道:“长得倒是挺好看,但是你这个脾气么,估计也是嫁不出去了,唉,可怜,可怜呀……”
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李牧蹲在床上,曲起手指,瞄准张天爱光洁的额头:“我就弹你一下啊,报个仇就拉倒,你可别躲我告诉你,你要是躲了,我弹歪了,再给你破了相——”
突然,张天爱睁开了眼睛。
“我的妈呀!”李牧吓得一个屁蹲儿,坐到了床板上,惊恐地指着张天爱道:“你你你,你怎么没晕!”
“你那点小伎俩,也能算计到我么?”张天爱伸手把李牧的口罩拽了下来,李牧赶紧憋气要夺路而逃,张太爱伸开长腿挡住李牧的去路,横着剑鞘搭在他的脖子上,道:“不试试自己的迷香么?我的好侯爷。”
“谁是你的好侯爷,你放我……”不说话还好,一说话就要喘气,这粗制迷香果然不愧是劣质迷香的升级版,一口吸入肺中,就像是吸了一口极其劣质的旱烟也似,李牧连着咳嗽了两声,眼皮一翻,直挺挺地晕了过去。
“还以为多厉害,看我不把你给——”张天爱弯腰要去抓李牧,但她也错估了粗制迷香的厉害,她本以为凭自己的内息,足以支撑一会儿,没想到缓得一口气,也着了道。摇摇晃晃,趴在了李牧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