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吧,毕竟王鸥没做错什么。
但他对白巧巧说的话,确实是有点‘欺负人’了。因为他明知道白巧巧狠不下心,不可能让他把所有人都赶走,他还故意那么说,不是欺负人是什么?
李牧心情烦躁,便从后宅来到了前院。刚好碰到也是刚刚回来,一天不见的李重义。这几日李重义在屯卫营选人,每天坊门一开就走,天黑才回,兄弟俩照面的时候都少。
“回来了?”
“嗯!”李重义的话少,多数的时候,都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。
“够了吗?”
李重义摇摇头。
“不着急。”李牧长叹一声,道:“我心情烦闷,陪我喝酒啊!”
“好!”李重义应了声,跟在李牧身后,二人来到库房,这里有李牧自己酿的好酒,与灞上酒坊出品不同,李牧自酿的酒,都是带BUFF的。三杯倒喝了加力量,状元红喝了加智力。只不过对于李牧和李重义来说,加不加也没啥区别,喝酒,就是求一醉而已。
兄弟俩钻进库房,直接坐在了地上,背靠着酒坛子,伸手摸过一坛拍开封泥,咕咚咚喝了起来。
喝了半坛子,李重义想起什么,道:“小九?”
“喝酒不要找他。”李牧摆手道:“名字里带个九,喝酒却不济事,不喝正好,一喝就醉,不要找他。”
“哦。”李重义点点头,仰脖子又继续咕咚咚。别开三杯倒的酒劲儿大,那也分对谁,李重义这八尺的巨人,喝个两三坛一点事儿都没有。
李牧的酒量算是不错了,但跟这个变态还是没法比,所以他喝的是状元红,度数比较低。
“大个儿,你有喜欢的人么?”
李重义茫然地看着李牧,似乎完全没听懂这个问题。
“我在问你,有没有喜欢——罢了,你有喜欢过的人么?”
李重义很认真地想了想,道:“我喜欢我娘,但是我娘死了。现在我喜欢你,你是我大哥。”
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。
李牧分析了一下这个逻辑,他喜欢他娘,他娘死了,然后他喜欢我,岂不是说我也——
李牧抬手拍了一下李重义的后脑勺,骂道:“你就这么咒我呀?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,是男女之间的那种,就是你看到一个女人,心就砰砰地跳——”
李重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很认真道:“大哥,我看着谁心都跳。”
“……”李牧叹了口气,又灌了一口酒,嘟囔道:“我真多余问你。”
李重义又不出声了,他手里这坛酒已经喝光了,又拿了一坛。李牧看到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牛肉干,抓着李重义的胳膊爬起来,过去拽了两条,丢给李重义一条,自己也抓着一条啃。这牛肉干都是秘制的,两尺来长一条,下酒是味道正好。
“大个儿,你跟我的时间最长。你觉得我这个人,算是滥情之人么?”
李重义把嘴里的牛肉咽下去,大眼珠子瞪得溜圆,道:“大哥,啥是滥情。”
“就是见一个爱一个、”李牧非常认真地问道:“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吗?我是一个人,但是却喜欢好几个女人,除了我的夫人,还有知恩啊,那个谁啊,那个谁啊……好几个,是不是个混蛋?”
“唔……”李重义想了想,道:“大哥,在我们黑水靺鞨,有本事的男人,都有十几个女人,拥有的女人越多,大家越佩服他,叫他做英雄。”
“英雄?”李牧的好奇心上来了,问道:“这跟英雄有什么关系?”
“当然有关系。”李重义认真道:“我们靺鞨人的女人,都是抢来的。部族之间打仗,打赢了,就抢他们的女人,输了,就被抢。一个男人的女人越多,说明他打的胜仗越多,自然是英雄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李牧恍然,抬手拍拍李重义的肩膀,道:“你小子要是回到靺鞨去,肯定是一个大英雄,谁打得过你。”
李重义沉默不语,好一会儿,才道:“大哥,也不一定。”
“嗯?”
“我的父亲和我一样,也是天生神力,但是他却死了,死在比他弱小的人手里。”
“遭人算计?”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”李重义的目光有些茫然,但却非常坚定:“我记得仇人的脸,我一定会杀了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