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管她如何自处,她也不过是我府上的丫鬟罢了,我还得高看她一眼?”
李知恩在李牧身后听到这话,没忍住偷着乐了一下,怕李牧看着,赶紧转过身背对着他。
白巧巧无奈道:“夫君何必说这种狠话呢,明明夫君就是一个善良的人——”
“谁告诉你我善良的?”
白巧巧眨了眨眼,道:“我心里一直这样觉得。”
李牧忽然笑了起来,把白巧巧搂在怀里,吧唧亲了一口,道:“怎么也瞒不过夫人的慧眼,你的夫君我呀,最大的弱点就是善良,唉,早晚得吃亏啊。但是没辙,就是善良,我太善良了我——”
还要夸自己几句,张天爱抱着一个钱箱子从旁边路过,冷冰冰道:“别腻歪了,赶紧帮忙干活,再拖下去,午饭就得晚上吃了。”
白巧巧羞得满脸通红,从李牧怀里挣脱开,过去帮忙了。李牧却不动,嚷嚷道:“我堂堂一家之主,让我干活?我偏不干,怎样?”
“呵,没用的男人,你不是不干,我看你是搬不动!”声音从库房传出来,充满了不屑。
“瞧不起我?你是没领教本侯麒麟臂的厉害,就那么点的小箱子,信不信我一次能搬两个?”
“我不信!”
“我搬给你看!”
李牧愤愤地跑去前院,没一会儿一边夹着一个箱子回来了,示威般瞪了张天爱一眼,得意洋洋地从她身边过去。
张天爱看了眼白巧巧,道:“妹妹,咱们这夫君是不是有点傻呀?”
白巧巧笑道:“他哄你呢,姐姐才傻,这都看不出。”
“哄我?”张天爱一愣,道:“你说他故意——呀!这人怎么这样,气死我了!”说着,张天爱就要冲进库房去找李牧算账,白巧巧赶紧拉住她,道:“姐姐应该高兴才是,夫君愿意花心思哄你,岂不是说明了,夫君心里有你么?若他不在意的人,他才懒得费心思呢。”
“唔?”张天爱蹙起眉头,怀疑道:“是这样吗?他在意我?”
“当然了,早在第一次遇到姐姐的时候,夫君就说过,姐姐是个不寻常的女子,英姿飒爽,比男子还英气些。”
原来那么早就注意我了呀。
张天爱忽然觉得有些羞,看着李牧从库房出来,一下有点不敢看他了。
李牧从张天爱旁边走过去,心里暗道,这傻女人又怎么了?咋还扭捏起来了,看向白巧巧,白巧巧递给他一个眼色,李牧无奈摇了摇头,又去帮忙搬东西了。
忙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候,所有钱都搬到了库房。李牧把二狗叫了回来,正好他和他的兄弟们已经在白闹儿那边吃完了饭,正好回来看守库房。
李牧带着众人来到天上人间,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。他的两个好徒儿,长孙冲和李泰,还有他的牛马王普,继弟唐观都来了,他的门下走狗王境泽本来也想过来捧场,但被李牧喝止了。如今的情况,不宜走动太近,让人看见了不好。
除了这几个人,便是王鸥和程咬金了。倒是有一个人,出乎了李牧的意料也来了。孔颖达,这老头没随礼,却也在桌上。
孔颖达算是李牧的第一个对头,俩人从相识一直斗,斗来斗去,到现在斗得都有点感情了,不知道是不是应了物极必反的道理。反正李牧现在看到孔颖达,没有以前那样觉得碍眼了。反而对这个倔强的老头,有些欣赏了起来。
但是无论如何,不随礼是不行的。魏征够穷够抠门了吧,他还送了一幅字呢。孔颖达可不缺钱,他是孔圣后人。孔氏家族,历朝历代,都得到皇帝的封赏。钱财,土地,都不少。而且孔颖达教书育人几十年,门下弟子上千,随便给点孝敬,他都根本花不完,一点也不缺钱。
有钱还不随礼,这就是个问题了。
李牧越想越气,不顾旁人,直奔孔颖达,猛地一拍桌子,把孔颖达面前的茶盏都颠了起来,伸手道:“老孔,你就在这儿喝茶呀,我的礼金哪儿去了?”
“这儿呢!”孔颖达弯腰从地上抱起来一个木盒子,道:“这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,你用得上。”
“我用得上?”李牧伸手把盒子打开,愣了一下,回头看了眼魏征,笑了起来:“老魏,你完了!来年春闱之后,这声师父你是逃不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