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头绪都没有。这不,侯爷来了,二爷没法交差,惹得侯爷生气——”
“哎哟——”三狗忧心忡忡了起来,道:“侯爷会不会罚二哥啊,二哥体格弱,可不禁打呀。”
“那倒是不会。”泼皮嘻嘻笑道:“侯爷虽然脾气不好,骂是骂,很少动手打人。若是谁能挨了侯爷一脚,那还是个福分呢,抢都抢不来。”
三狗听不明白,问道:“这是为何?”
“嘿!咱们侯爷呀,气头上打了人,消气了又心软。总会补偿些个,少的时候,也是一个银元宝。若是你把侯爷交代的事情办成了,那就不是一个银元宝的事儿了。二爷曾有一回,挨了侯爷一脚,然后又把事情办成了,一次得了三十贯!吓人吧?”
“我的天!”三狗已经懵了,三十贯,他一年也挣不来这些钱!
这时院子里传出李牧的骂声:“……让你找个人都找不到,我养你们这群混账有什么用?都他妈给老子滚,人找不着,别出现在我面前!”
紧接着二狗的声音也传过来:“侯爷,您就说找高昌世子,可是他长什么样,有什么特征,在哪里出现过,一点都不知道,咱们怎么找啊,侯爷……”
“要是好找,老子自己去找了,用得着你?我都跟你说了,有一个小胡子,这还不算特征?狗仔队就这点本事么?我看你是欠揍了,竟敢跟我犟嘴,我踹你……”
门口泼皮们见自己的头儿挨揍,都嘻嘻的笑。跟三狗说话的泼皮笑道:“看着没,二爷又要发财了。”
三狗听到这些话,忽然想到了牢里的那两个人。其中一个,可不就是带着小胡子么?他还天天嚷嚷着自己是高昌世子,不会这么巧吧!
院子里传出二狗的哀嚎声,三狗心里着急,顾不得那么多了,硬着头皮闯进了院里,叫道:“侯爷别打,我、我有话说!”
李牧刚踹了两脚,忽然看到门口闯进来一个人,停了下来,皱眉看过去,道:“哪里来的好汉,敢管本侯的闲事儿?”
二狗也回头,看到是自己兄弟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忙跪爬了两步,以头杵地,道:“侯爷,这是我家三弟,他不懂事,您大人大量,千万别怪他。”
说完,回头对三狗呵道:“你来干什么?还不滚蛋!”
三狗看到李牧的样子,有些震惊了。这人也太年轻了,而且造型怪异。他的头发怎么那么短,脑袋上还顶着一个黑白相间的东西,看样子是个活物,身上穿着一张白虎皮,三狗虽然不懂裘皮,但是看到这白虎皮,也知道价值连城。
听到二狗的话,三狗赶紧跪了下来,道:“侯爷,小的是万年县的狱卒,刚才在门口听到侯爷说要找高昌世子,小的、小的可能知道他们在哪。”
“哦?”李牧狐疑道:“狗仔队找了一早上都没找到,你知道在哪?”
“嗯!”三狗猛点头,道:“二哥他们找不到,是、是因为,他们在牢里。”
“牢里!”李牧奇道:“高昌世子怎么会在牢里,难不成他犯事了?”
“呃……”
二狗见三狗犹豫,骂道:“不成器的东西,侯爷问你,你就说,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!说呀!”
三狗咬了咬牙,硬着头皮道:“他们没犯事,这事还与侯爷有关。您的店铺开业那天早上,有两个人在后门晃悠,被差役们发现,唯恐挠闹了侯爷,就把他们抓起来了。本来这两天应该放出来的,但是其中那个小胡子,整日嚷嚷着自己是高昌世子,又拿不出钱来通融兄弟们,大家就想着让他吃点苦头,没想到他还真是……”
说着,三狗磕起头来,叫道:“还请侯爷搭救,这几日兄弟们给了他不少苦头吃,他若出了大牢,肯定会报复,兄弟们就遭殃了!”
“这么回事儿……”李牧差点笑出声,一国世子,千里迢迢来到长安蹲大牢,真是个蠢材中的蠢材!不过也可以理解,跟老子抢女人的家伙,不是蠢材也得是蠢材,区别只是先天蠢和后天被老子整蠢罢了!
李牧努力忍住笑,道:“你们怎么折腾他的?”
“他嫌牢饭不好吃,小的们就饿着他。”
“饿?”李牧又问道:“牢饭是什么?”
三狗如实道:“杂豆窝头和清汤。”
李牧勃然大怒:“混账!”
三狗赶紧叩头:“侯爷息怒,小的们知错了。但是这克扣的事情主要是牢头……”
李牧气愤道:“有杂豆窝头吃还不满足!想当初,本侯在马邑生活的时候,杂豆窝头都没得吃,青黄不接的时候,只靠野菜汤充饥。他有杂豆窝头还不知足,可恶!可恼!”
“……”
三狗懵了,求救地看向二狗,心中暗道,侯爷这话是不是反话?
二狗也一头雾水,他也揣摩不透李牧的心思。
“三狗是吧?”
“小的在!”
“等会,你带我去牢里看看。如果你的消息准确,本侯是不吝赏赐的。你可有办法,能让本侯看到他们,他们看不到本侯?”
“有的有的!”三狗点头如捣蒜,他在万年县大牢混了好几年了,这点事情还难不倒他。
李牧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银元宝,丢在二狗面前:“拿去喝药,备车,去万年县大牢!”
二狗把银元宝捡起来,乐颠颠地去安排车了。三狗在旁边看着,眼睛都直了。二哥说得不假,门口那泼皮说得也不假,侯爷是真赏钱呐,银元宝说给就给,一点也不含糊啊!
想到刚刚侯爷说过,若是消息准确,自己也有一份赏赐。三狗心里便激动了起来,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?长安城那么大,偏偏这俩人就撞在了自己的眼前,该着老赵家发迹,我赵三喜,如今也有了捞偏财的运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