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化解不了的。李牧那边,本宫帮着说项。”
阴德妃听到这话,心里更加绝望。李世民的态度已经有所倾斜,长孙皇后的态度又是这样,看来今日自己的儿子和弟弟,是难逃一劫了。
一行人来到东宫,殿门大开,远远就能听到里头的喧哗声。
殿内有十几个禁卫,正在说着什么。长孙皇后和阴德妃走进殿中,众人的目光聚拢了过来。被堵住嘴巴,捆成一团的李佑看到母妃来了,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了起来,禁卫也不敢死命按着,便被他挣脱开。李佑跑到阴德妃身边,泪水涟涟,阴德妃一看,眼泪就掉了下来,她拉着儿子跪在地上,哭道:“陛下,佑儿被人殴打,您怎么还捆着他……陛下这是要我们母子死吗?那就请陛下赐毒酒吧!反正臣妾和弟弟,本就是戴罪之人,十一年前就该死,苟活这许多年,能伺候陛下这许多年,已经心满意足了——”
“你住口!”
李世民大喝一声,吓得阴德妃不敢说话。
“你的好弟弟,教出来的好儿子!好啊!好!”李世民点指李佑,似是气得说不出话来,指着旁边站着的十几个禁卫,道:“来,你们再说一遍,让朕的德妃好好看看,这逆子,到底做下了什么事情!”
禁卫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。
“燕王殿下从东宫出来,不知怎么,来到了长乐门。因为高公公曾传过话,不必看守太严,若是有人探望,可以放进去相见。我等便以为燕王是探望隐太子妃,就没有拦着。”
另一人接过话,指了指李婉言,道:“燕王殿下进了门墙,被小姑娘撞了一下。燕王殿下大怒,抬脚就……就踹了一脚。”
阴德妃看了眼满身擦伤的李婉言,脸色又白了几分。
“然后小姑娘的姐姐就站出来拦着,谁知、谁知燕王殿下他……言语调戏了起来。还把她按在墙上,要亲嘴儿。”
阴德妃已经要晕过去了,禁卫们不敢说,她如何能不知道,长乐门中的姐妹是谁的女儿。若禁卫们说的是真的,自己的儿子,这是做下了违背人伦之事啊!
阴德妃骇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,喃喃道:“不可能,这不可能,我的佑儿,不是这样的人,他不是……”
又一个禁卫继续道:“这时逐鹿侯便来了,他对咱们说,是奉了陛下之命,来探望隐太子妃。话还没说完,听到了声响,便冲了过去。”
阴德妃脱口而出,问道:“他就这样打了我儿?”
禁卫摇头,道:“侯爷只是制止了燕王,问他是谁。燕王表明了身份,并威胁侯爷,说他松手,可以给他留个全尸,否则便要剁碎了喂狗。”
阴德妃喃喃道:“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禁卫接着说道:“侯爷听到这话就松开手了,谁知燕王又冲过来打,侯爷为了自保,才抬腿踹了一脚……”
禁卫们也不傻,今日之事,他们难逃玩忽职守之嫌。若此时不能看清风向,说点该说的话,还有好果子吃么?
阴德妃看着儿子的伤势,咬了咬牙,豁出去了:“陛下,您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,您看佑儿这身伤,怎么可能是一脚踹出来的,李牧必然又殴打了,请陛下让佑儿说几句,陛下,臣妾求您了。”
“看来你还是不死心。”李世民失望地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,高公公走过去,把李佑嘴上塞着的布拽了出来。
李佑猛吸了口气,大叫道:“母妃,他说谎,那贼人不止踹了我一脚,他还打了我两个嘴巴!”
李世民看向禁卫们,被抢了剑的禁卫忙道:“陛下,实情是这样的。逐鹿侯走过去问燕王知不知错,燕王说逐鹿侯今日必死,还骂他是皇家的走狗,许是逐鹿侯气不过,才又打了两下。接着阴长史便冲了过来,趁咱们不备,抢了我的剑,恶狠狠地向逐鹿侯的后背刺过去。”
“陛下,因为我急于把剑抢回来,所以看得最真切。阴长史是对着逐鹿侯后心刺过去的,他就是想杀了逐鹿侯。而逐鹿侯在他大喊的时候,已经察觉到了,能够躲得开。但如果他躲开了,剑就要刺中燕王胸腹,为保燕王性命,逐鹿侯在最后关头停顿了一下,勉强避开心口,用胳膊迎上了剑刃。”
李世民听到这话,动容道:“此言当真么?”
禁卫跪在地上,以头杵地,道:“陛下,我看得真真的。若撒一句谎,愿受五马分尸而死。不止是我看到了,兄弟们都看见了。陛下也是行伍之人,应该也能看得出。原本逐鹿侯是背对着阴长史,为何剑是从正面刺入?因为逐鹿侯已经转过身了,他能躲开却没有躲,才会有这样的剑伤!”
禁卫们纷纷跪下,高呼道:“我等愿为逐鹿侯作证,请陛下明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