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遭到叔父的驱赶,不得不跟着母亲和哥哥回娘家居住。她的母亲感慨长孙皇后小小年纪,就要这样颠沛流离,就给她取名观音婢,意思是想托观音的福让她好好长大,哪怕是让女儿去侍奉观音也可以。
这本是母亲对女儿的一种美好的期望,一直也没什么问题,但在遇到郑观音之后,就有些变味了。
郑观音的父亲笃信佛教,给女儿起名郑观音。而长孙皇后叫观音婢,这岂不是在说,她是郑观音的婢女么?
再看二人的身份,长孙皇后虽然出身陇右门阀长孙氏。但隋末时期的长孙氏可算不上什么大门阀,而郑观音出身荥阳郑氏,五姓七望之一,完全无法比较。
且郑观音嫁的是太子李建成,而长孙皇后嫁的是秦王李世民,在份位上,她又低了一等。
若是李建成顺利登基,郑观音母仪天下,她这个“观音婢”的名头可就坐实了。
长孙皇后一直力挺李世民反抗,或许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。
玄武门之变前,为了拉拢宫中帮李世民说好话。长孙皇后常常带着礼物入宫,送给李渊的妃子们。而郑观音自恃身份,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。故此,郑观音此时说长孙皇后夙愿得偿,倒也没有委屈了她。
如今郑观音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夫死子亡,本来活着就没多大乐趣了。如今女儿又受到这样的轻辱,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。尤其看到长孙皇后站出来为李佑开脱,无异于火上浇油一般,新仇旧恨一起涌现脑海,自然是不能想让了。
就在长孙皇后的理智线即将崩断的时候,一个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。
“陛下,快把剑放下!”
只见李牧推开李承乾扶着的手,踉踉跄跄跑进殿内,挡在了阴德妃身前,面对着阴寒的剑刃,脸上毫无惧色,掷地有声道:“陛下,虎毒不食子!何况,你忘记答应过太上皇的事情了吗?!”
李世民一怔,想了起来。
因为李有容的事情,李世民曾承诺李渊,从此不再对亲族举刀。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,这话说的是李有容。李世民真是没想到,有朝一日会用来为自己的儿子开脱。
阴德妃也没有想到,李牧会如此以德报怨,刚刚苏醒,就跑过来为她的儿子求情。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,明明自己儿子有此一难皆是因为他,现在却恨不起来了。
李世民怔怔地看着李牧的臂膀上被鲜血浸透的白布,像是心里被堵住了一样,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。李牧今日的举动,着实触动了的他的心。
李世民叹了口气,道:“罢了,你因此事受伤,这件事如何处置,朕就交给你,任你处置吧。”
“多谢陛下。”
李牧说完,身体晃动了一下,李世民赶忙扶住他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,臣来的时候,跑的有点快,脑袋有些迷糊……”李牧看向李世民旁边的胡椅,道:“臣能坐着说话么?”
“你坐。”李世民扶着李牧坐下,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李佑,又叹了口气。他虽然把处置的权力交给了李牧,暂时得了个台阶下,但是在心里,能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么,可是话已出口,总不能再收回,苦叹一声,现在李佑的命,真的握在李牧的手里了。
想到这儿,李世民不由恨恨地看了阴弘智一眼。事到如今,他哪能还意识不到所托非人。这个阴弘智,他真想杀之而后快。
李牧看向跪在地上,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李佑。二人对视了一会儿,李牧忽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。
“燕王,今日多有冒犯,你不要太往心里去。你想得也没有错,这天下是你父皇的,你是他的儿子,而我是他的臣子,你是王爷,而我只是一个区区侯爵,我冒犯了你,我确实该死……”
李世民听李牧这样说话,张嘴要说什么,被李牧制止了。
李牧继续道:“但是有一件事,你可能不知道。我蒙陛下信任,用我做崇文馆教授,给太子、越王等授课。我会管你,是因为我想着,陛下既然让我教导太子和越王,那么,你也是陛下的儿子,不能因为你是庶出,就对你不闻不问。看到你做了错事,若我不出面阻止,实在是有负陛下重托。”
“因此,我才阻止了你继续施暴。当时你骂我,辱我,威胁我,让我放了你,我心中虽有气,却仍对你以礼相待,放开了你。但你随后又想要殴打我,这时,我才还手……”李牧撑着扶手站起来,向李世民施礼,道:“臣殴打皇子,请陛下责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