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是皇帝,何惧人言?”
李牧最后一句‘何惧人言’显然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,李世民重重点头,道:“好一个何惧人言,就这样办了,朕明日下旨,按你的意思办。”
“我不干!”李佑大叫了起来,阴德妃赶紧捂住他的嘴巴,连声道:“他答应了,陛下,逐鹿侯,他答应了!”
李牧笑了一下,表示并不介意,继续道:“作为对今日之事的惩罚,臣再提议,让燕王去高阳原,为隐太子守孝三个月。陛下觉得可否?”
李世民看了眼郑观音,犹豫道:“如此,是否便宜了这个逆子?”
李牧来到郑观音面前,道:“燕王虽犯下过失,好在没有铸成大错。请隐太子妃给小子几分薄面,小子代为相求。”
郑观音叹了口气,道:“看在逐鹿侯救了我的女儿份上,就这样办吧。此间既无事,我们就回去了。”说罢要走,李牧伸手拦了一下,道:“请稍待,先捂住您女儿的眼睛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?”
“稍待。”李牧没有解释,转身过来,拿起了李世民扔下的剑,向阴弘智走了过去。
阴德妃看到李牧眼中的狠色,惊惧道:“逐鹿侯,你要做什么?你要杀了我弟弟?陛下、陛下!!”
李世民充耳不闻,显然是默许了。阴弘智把他的儿子教成了这样,本就该死。李牧险些死在他手里,报仇理所应当。
“嗷……!”
银光一闪!
虽然被嘟着嘴巴,但还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。阴弘智挣开禁卫,倒在地上打滚儿,鲜血蹭的满地都是。
李牧丢下剑,弯腰捡起地上的耳朵,丢在阴弘智面前。所有人都惊呆了,包括李世民和李承乾还有长孙皇后。全部人都没想到,李牧竟然如此狠辣。
他割掉阴弘智的耳朵!这样的侮辱,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!
“阴长史,你说的那些话,让我觉得恶心。你在宫墙处徘徊许久,以为我没有看到么?只是我不认识你,不知道你是谁。还以为你是东宫的太监,没有把你当回事罢了。你身为王府长史,燕王的亲舅舅,你不知长乐门中的人是谁?眼见燕王要做下错事,你不但不阻止,反而纵容,安的是什么心?你对得起陛下,对得起你的亲姐姐德妃娘娘么?我就不恶意揣测,你是故意为之了。但是,我李牧这个人,睚眦必报,你刺了我一剑,我也还你一剑,公平吧?”
“你要是想报仇,我随时等着你。今日我差点死在你手里,这件事还没完!今日不杀你,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上,饶了你一次。来日再惹我,就算是被陛下处置,我也先弄死你。你给我记住了,阴长史!”
李牧阴冷地说完,擦了擦手上的血迹,转过身来,向李世民施礼。
“陛下,臣没有控制住脾气,又伤了人,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“唉!”李世民摆了摆手,高公公忙带人把阴弘智、李佑等拉了出去。李佑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,他虽然嚣张跋扈,却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,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狠的人。忽然他有点后悔了,早知道李牧是这样的人,不惹他多好,他、他竟然当着父皇的面,把舅父的耳朵给割了下来!太吓人了!!
“你饶了他一命,已经算是仁义了,朕如何能责罚你……只是,李牧啊,你的脾气,还是得磨一磨,虽然没有做错,但也是太过于狠辣了些。居上位者,当存仁慈之念,你这样,倒像是个游侠儿——”
“陛下,臣不懂这些。臣只知道,有恩必偿,有仇必报。人不狠,站不稳。臣险些死在他手里,按道理来说,应该杀之而后快,但他是德妃娘娘的弟弟,臣不能杀他。割掉他一只耳朵,以示惩戒,臣认为,没有什么错。”
李牧回头看向阴德妃,道:“娘娘以为呢?”
“没、没错。”
阴德妃也被李牧的气势所摄了,吓得说不出话来。倒是长孙皇后镇定,瞪了李牧一眼,扶着阴德妃走了。她也算是借坡下驴,再留下去,难道要跟郑观音翻脸么?
人走了一多半,殿内安静了下来。李承乾看着地上的耳朵,又看看那把染血的剑,心里豪情万丈。
这才是大丈夫啊,快意恩仇!我什么时候,能如大哥一样,做出这等豪迈之举呢?
李牧没忘了今日入宫的目的,转过身背对郑氏母女,对李世民使了个眼色,忽然拜倒在地。
“陛下,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