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河间郡王李孝恭的义子,所有人都为他高兴,只有李重义自己闷闷不乐,一顿饭吃下来,都没有说过几句话,一直在喝闷酒。
李牧是真的高兴,今天发生的事情,因祸得福,解决了他一块心病,喝了不少,一身的酒气,脸色也变得通红。回到房中,白巧巧伺候他脱衣服,看到了胳膊上被血浸透的白布,才知道受伤的事情。即便李牧再怎么解释,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松,白巧巧还是哭了一场。
不过这回倒是没提回马邑的茬儿,哭过之后,就去找了金疮药,帮李牧重新换药。
李牧枕着李知恩的腿,偷瞄着认真换药的白巧巧,憋了好一会儿,忍不住问道:“夫人,你今天怎么没提不让我做官的事情了?怎么,不心疼夫君了?”
男人就是这么的贱,人家说心疼的时候,嫌人家唠叨。如今不说了,还舔着脸问人家。
白巧巧没搭理他,换好了药,用干净的白布把伤口重新包好,才回答道:“我说了,你会听吗?我是你的妻子,总不能次次跟你唠叨,你若心疼我,自己就会注意,你若不心疼我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一句话把李牧说得心里难受了起来,他伸手去拉白巧巧的手。白巧巧担心他动作幅度太大,伤口崩开,忙靠近了一点,把手递给他。
“我以后一定注意,不让你担心。”说着,李牧又开始插科打诨,道:“其实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,你看,这不是皆大欢喜么?若没有今天的事情,大个儿怎么能有如此的机缘?事实说明,你的夫君我,有大气运加身,总是能因祸得福,化险为夷……”忽然李牧瞅见李知恩在撇嘴,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捏了一把,道:“撇嘴干什么?不信主人的话了?”
李知恩被摸得脸红红,赶忙道:“主人说得都对,我就是打了个哈欠。”
“又欺负知恩。”白巧巧轻轻拍了李牧一下,嗔道:“知恩每天从早忙到晚,不知道多累,晚上还得伺候你,受你的欺负,也不知道疼人。”
“我不知道疼人?”李牧瞥了眼白巧巧,嘴角勾起了一丝让她非常熟悉的笑意。白巧巧看到他这样笑,哪能不知道他要干嘛,羞红了脸,道:“先吹了灯……”
“吹了灯我怎么看得清……”李牧翻身爬起,一个恶狗扑食,把白巧巧压在了身下。白巧巧受着他的欺负,又担心他的伤口,不住地道‘慢点轻点’,李知恩在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,时不时伸手摸一把,虽然还没到时候参与其中,但是过过手瘾,也还是可以的么……
次日清晨。
李牧扶着腰从房里出来,眼圈都是黑的。胖达趴在他的头上,连连打哈欠,昨天它的觉可是没睡好。吱哇乱叫的,半宿都没消停,这谁顶得住啊。
李重义早早在门口等着了,看到李牧出来,道:“大哥,昨天我想了一宿。我还是不能离开你,等会我就跟郡王说——”
“说什么说,你懂个屁!”李牧没好气地打断李重义的话,道:“男子汉一言九鼎,昨天你刚答应,今天就反悔,还是个人啊?再说了,你有什么离不开我的,我是你爹呀?就算我是你爹,孩子长大了还得成家立业呢,你想吃我一辈子啊?门儿都没有!养了你半年多,我已经很够意思了,以后吃你爹去!”
话不好听,但李重义却一点也不生气。他知道李牧的脾气,这些都不知他的真心话。只是为了让他能好受一点,故意说出来的。
大个子红了眼眶,道:“大哥,我若不在你身边,万一有人意图伤你可怎么办?你经常惹是生非,恨你的人一定不少,他们若是联起手,小九一人未必敌得过——”
“……”李牧一脸幽怨地看着李重义,没好气道:“你小子是不是因为有了个义父撑腰,放肆起来了,有你这么说大哥的吗?你大哥在你眼中就是这样的人?谁人不知道逐鹿侯是出了名的与人为善,乐于助人小郎君,怎么到你的嘴里成了惹是生非了。我惹过谁?都是他们惹我!”
李重义不吱声了,李牧见他不反驳,也就饶过了他,道:“去前院账上,取十根金条带在身上。在外面不比家里,你的性子又直,不会打点关系。遇到管事儿的人,给点钱总是没错。不要舍不得,不够再回来取。”
“我不带,昨天郡王说了,王府什么都有,人过去就行。我就收拾了几件衣服,带上了我的斧子,其他什么都没带。”
李牧怒道:“让你带你就带,怎么还没出家门口呢,我说的话你就不听了?”
“我就不带!”
“行!”李牧气哼哼指了指李重义,吼道:“小九,去给我装一车金银器皿,等会拜访郡王,不能空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