规律,而且近期做梦,也越来越记不住了。梦醒的时候,还能记住一点,若不拿笔记下来,眨眼就忘了。”
“忘了——”李世民喃喃自语,高公公在旁边接话道:“陛下,这是正常的,老奴也经常做梦,也记不住。”
李世民叹息一声,他也有一个梦境。却总也忘不了,而且每次想起了,都会更加清晰一点。那个血色的夜晚的记忆,估计是永远忘不掉了,带到棺材的那一天也忘不掉了。
李牧瞅见李世民忽然也颓了,有点摸不着头脑,小心翼翼道: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、”李世民岂能跟李牧细说这种事情,岔开话头,道:“朕没吃饭呢,不是伙食好么,让朕见识见识。”
“哦。”李牧喊了一声,自有人来伺候,外头天冷,把桌子设置在了屋里。今日小年,按照规矩是要吃饺子的。昨天晚上,厨子们便调配好了馅儿,今天早上现包现煮,倒也不费事。
饺子端上来,便遭到了李世民的耻笑:“朕还当是什么山珍海味,馄饨而已,谁家不吃啊?”
“陛下您尝尝。”
李世民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,刚咬了一口,眼睛顿时瞪圆,一边吃一边怒道:“李牧,你敢杀牛?这馄饨是牛肉馅的!”
李牧见李世民狼吞虎咽的样子,心里也是觉得好笑。作为皇帝,喜欢吃牛肉都吃不到,当皇帝还有什么意思啊?
李牧示意高公公坐,也分了饺子给他,道:“陛下,这您可赖不上我,牛肉是程伯父送给我的。马球赛的事情您听说过么?臣帮他出了点主意,他为了感谢我,就送了牛肉过来。听说是这牛难产——”
“放屁!”李世民又夹了个饺子塞进嘴里,一边吞一边道:“别人家的牛养十年也不见死,就他家的牛,哪个月不死几头?他就是故意宰杀来吃,能唬过谁?”
“那臣就不知道了,反正臣没养过牛,臣也没杀过。”
李世民吃的满嘴流油,也不好意思说什么。看着桌上有酒,也不用李牧客气,自斟自饮,喝了两杯,身体渐暖。李世民吧嗒吧嗒嘴,道:“你小子可不老实啊,同样是三杯倒,你这里的怎么比宫里要好一些?”
“这是臣自己酿的啊,酒坊的伙计,如何能跟我的手艺比。而且这酒也沉淀有些日子了……”李牧看了眼瓶口,道:“这是臣刚来到长安不久酿的,得有半年多了。最近也没酿,陛下要想喝,待会回宫时,剩下多少都带着。”
“你倒是大方。”李世民又喝了一杯,喃喃道:“转眼你也来长安半年多了,日子过的还真是快啊。”
感慨了一句,回到正题,李世民道:“朕今日来,不是为了这些闲杂的事情。一共有两件事,头一件是关于内务府的事情。朕今日接了一本奏折,你的继父唐俭递上来的。说临近过年,长安、洛阳一带,粮价上涨了三成。唐俭派人过问长安城的几大粮商,他们说与内务府有关。因内务府订购了大批的粮食,导致供不应求,因此才涨了价。所以朕来问你,可有此事么?”
李牧点点头,道:“订购了大批粮食的事情是有的,臣跟陛下说起过。臣在定襄置了一万亩的地,还有臣的义弟思文,他主政定襄,收纳了不少流民,需要吃,也需要粮种。因此臣便通过内务府订购了一批粮食,约莫十几万担。不过这点粮食,应该不足以影响长安、洛阳的粮价才是,就算有影响,也达不到三成。此事必定是粮商借机涨价,其心可诛啊。”
“可不可诛,朕不管。你认就行,怎么办是你的事情,朕要的是粮价稳定,能吃得起饭。”
李牧一听又要干活,顿时叫苦道:“陛下,这事儿让民部去做就好了啊。这都快过年了,而且臣这……不是已经被您免了职了么、”
“哦,对哈,你已经罢官了。”李世民应了声,对高公公道:“记着点,回宫之后传旨,让逐鹿侯李牧‘暂领’内务府总管大臣一职。记好了,是暂领。”
高公公忍着笑应下,李牧长叹一声,默然无语,好半天,才道:“还有一件事是什么?陛下您就一并说了吧,臣抓紧办了,省得过不好年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,就是你之前说起的厂卫的事情。朕思前想后,还是——”
李牧两眼放光:“陛下您答应了?太好了!”
“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