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脱不了干系。原本这两年由于国库内帑皆空,这“联欢晚会”已经取消了,谁想今年天上掉下来个李牧,内帑不缺钱了。既然不缺钱了,因为缺钱才砍掉的“联欢晚会”自然就恢复了。
“哎呀……”李牧耷拉着脑袋回到凤求凰,趴在书桌上唉声叹息,像是牙疼似的。白巧巧瞧他脸色不好,跟了进来,问过了缘由,不禁笑道:“夫君,既然是朝廷旧例,遵循就是了。不能一起守岁,不是还有大年初一么,我给你多做好吃的,等你回来就是了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呀、”李牧赖赖唧唧道:“大年初一事儿才多呢,我得安排那些混账巡街,还有擂台赛,马球赛,还有平康坊的戏院……哎呀,娘子啊,我想想就头疼。”
李牧一边说着,一边往白巧巧的怀里钻。白巧巧早猜到他的举动了,轻轻搂着李牧的头,柔声道:“那有什么办法啊,我的夫君太厉害了。唔、夫君,我能帮你什么呢?”
李牧把手伸进白巧巧的‘貂儿’里头乱摸,道;“你啊,能帮我生个儿子,就是帮了我大忙了。”李牧仰起头看着白巧巧,道:“娘子,今晚咱们努努力,争取过了年,咱们生一对儿双胞胎,咋样?”
白巧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叹气道:“都怪我不争气,嫁给你半年多了,肚子也还没动静,看来我是没有这个命了,等过了年,知恩嫁了你,你多疼她。你们有了孩子,我也当自己的亲生……”
说着,眼泪含在眼眶里了。李牧见了,哭笑不得。他的思想,还是前世的思维占比更大一些。白巧巧今年二十岁,过了年也才二十一。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,搁在前世大学还没毕业呢,着急生什么孩子啊?还为了这事儿哭?根本不可能的事情。
但他也能理解白巧巧的压力,一面来源于婆婆,一面又是家里添丁进口。李知恩提前成亲这事儿,虽说白巧巧一口应承,但她心里怎么可能是百分之百的高兴,压力自然就伴随而来了。
李牧站起来把她搂在怀里,安慰道:“娘子啊,你也不用想太多。知恩还小,生什么孩子。我李牧的第一个孩子,必定是你给我生的,谁也抢不走——我看,还是这段时间各种事情忙的,把咱俩的事儿给耽误了。你放心,等过了年,我把手头的事情交代处理一下,山谷那边也建好了。把这儿的生意交给知恩,咱俩去山谷住……”
“那如何能行?”
“你听我说完嘛。”李牧继续道:“这不是要到春闱了么?虽然我胜券在握,但至少也得温习一下对吧?你看我现在这样子,什么都做不好,身边得有个人伺候,少不得麻烦我的娘子你啦?”
“唔……”看得出,这几句话白巧巧是受用的。但性格使然,白巧巧还是抿了抿嘴,偷偷瞥向李牧,瞄着他的神情,问道:“你与知恩上元节成亲,正是新婚燕尔,还是我照看生意,让她伴你左右吧。”
“不不不、”李牧赶紧摆手,道:“这样安排,有一个大问题啊。知恩不会做饭,我可是要准备春闱的,她做的饭……再给我毒死了,大唐岂不是少了个状元么?”
白巧巧扑哧一笑,嗔道:“瞧你说得,知恩虽然不会做饭,但也不至于毒死啊。就会哄我,背着我就不这样说了。”
李牧也没否认,笑嘻嘻道:“那你高兴不高兴啊?喜不喜欢我哄你呀?”
“嗯。”白巧巧点点头,依偎在李牧的怀里,道:“夫君说什么我都爱听,就算明知你哄我,我也欢喜呢。”
“娘子你不要再说了!”
“嗯?”白巧巧抬头,见李牧一脸严肃,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,一头雾水。
“你再说下去,我就要违背圣人的教诲,拉上帘子与你共赴——”
“哎呀!”白巧巧推开李牧的下巴,红着脸跑了出去:“前院还有事儿呢,等会吃饭的时候叫你。”
“老夫老妻了,还脸皮这么薄啊!”李牧扯着脖子喊:“你有没有想过,这就是原因啊!”
白巧巧不理,李牧自讨了个没趣。堆在椅子上待了会儿,忽然觉得十分无聊,起身溜达到了库房。
他干活的所有工具,如今都堆在库房的一个角落。斧子锤子凿子锯子,有的已经落了灰。李牧端来一盆水,找来干净的麻布,把工具们都擦了一遍,顺手做了几个工具箱,把它们都整齐地摆了进去。
“等过了年,用不了多少日子,咱们就能搬到山谷里了。我会盖一个大大的作坊,给你搞一面墙,把你们都挂起来。到时候就不用在箱子里头憋着了。”
李牧自言自语地嘀咕,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,回头一看,原来是王鸥。
李牧张开胳膊,王鸥看了他一眼,温柔地投进他的怀中。李牧伏在王鸥的颈间,深深吸了一口气,赞道:“香!”
王鸥红着脸,任由他轻薄,好半天才开口,道:“郎,明天,你是不是要入宫赴宴啊?”
“是啊!”李牧叹气道:“本想陪你们守岁,谁知还得入宫,真真是可恼也。陛下也是的,大过年的也不让消停,烦死我了!”
王鸥听出了点话外音,忍不住问道:“郎,你是说,原本想陪我们守岁……你的意思,我也一起过年么?”
“啊?”李牧呆道:“你不打算跟我一起过年?你要陪谁过啊?”
“没有没有!”王鸥急忙解释道:“我本以为,我得自己过……我每年都是自己过年,自出嫁后,就是自己一个人。”
李牧笑了起来,揽住王鸥的肩,道:“以后就不是了,咱们有一家人,不会扔下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