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也不怎么样!依我看呐,今年的状元,我就收入囊——”
“中”字儿还没出口,子谦兄忽然像是中风了似的,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了。
怀闻兄纳闷,这小子吹牛逼吹到一半,怎么没言语了,难道是漏气了?忍不住问道:“子谦兄,你怎地了?”
“你、你看那是——?”子谦兄抬手指向天上:“是那天溅你我一身泥点子的那辆马车么?”
“呀!正是,怎么飞到天上去了,难道那首词!”
怀闻兄反应过来,忽然大叫了起来:“诸位兄台快看天上,那是逐鹿侯的马车,他真是谪仙,他乘风归去了!”
李牧的马车是长安城的独一份,不但有四个轮子,而且还宽得能放一张床,基本上全都认得。被怀闻兄这么一喊,所有人都认出来了,纷纷惊呼出声!
真的是神仙!怪不得他厉害得不像人!怪不得他能作出那样的诗,原来他是神仙!
“子谦兄,看来是你错了!”怀闻兄得意洋洋,把手里的飞花令投进了丽春院的箱子。其他人见状,纷纷效仿。这还犹豫啥呀,眼见为实了!
剩下的百八十票,差不多都进了丽春院的箱子里头。让本来就处于前三位的金晨,一跃升到了第一位,没有任何悬念地夺得了今年的花魁之位!
飞在天上的李牧,现在对此还毫不知情。他正在研究,怎么能让热气球拐弯。因为他想飞去英国公府,看看李思文那边怎么样了。
算时间,这会儿也该“送入洞房”了。
忽然李牧想起个事儿,他拉了李知恩的手,笑嘻嘻道:“知恩呐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“怎、怎么了?”李知恩心里头也琢磨洞房的事情呢,她在想,在天上可怎么洞房啊?正想的入迷,忽然李牧说话,吓了她一跳。
“你还记得我跟夫人成亲的时候不?”
“记得呀。”她怎么会不记得,那天李牧喝多了,把她按在墙上好一顿亲。
“那天我亲你的事儿,其实我记着呢,我装傻没说。”
“我就知道!”李知恩哼了声,道:“明天我告诉夫人去!”
李牧笑了,他把李知恩搂在怀里,轻轻晃悠一下,道:“傻丫头,你当夫人不知道啊?咱家的夫人啊,是真正的大智若愚,还有度量。我的心思,你的心思,她其实都知道。她是因为爱我,怜你,所以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“她也不是有心计、”说到这儿,李牧停顿了一下,又笑:“我也说不好,有时候吧,我觉得她是先知先觉,但有时候吧,又像是后知后觉,但我总觉得,好像我什么心思,都瞒不过她似的。”
李牧看向李知恩,道:“你知道被人一眼看穿的那种感觉么?就算怎么解释,怎么遮掩,都是徒劳的那种感觉?”
“我……”说者或许无心,但听者有意。
距离成亲的日子越近,李知恩心里头就越烦。她烦躁不止是因为李牧一直没有表示,也是因为她自己,有不少事情,她还没有对李牧坦诚。
她并非是不想说,而是不知道怎么说。不知道从哪里开口,不知道怎么解释。而且她最怕的是,李牧知道了她的事情,会对她有异样的看法。
他会不会觉得,自己接近他是带着目的来的?
他会不会觉得,自己想嫁给他,是为了利用他?
诸如此类的问题,困扰着李知恩,让她越来越烦躁。有时候她想,不如就干脆说了吧,求一个痛快,无论李牧怎么决定,她都认了。
但这个念头刚出来,她便立刻后悔。只要想到李牧可能暴怒,赶她走,她就觉得自己受不了,甚至活不下去。
有时候她也想,不如就忘了吧。把身世忘却,只当自己真是个被当成新罗婢贩卖过来的小丫头,快快乐乐地陪着李牧,其实也挺好的。
但她心里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,有些事情,是逃避不了的。
终有一天,责任会落到她身上,她能逃得了一时,逃不了一世。因为她的血管里,留的是王族的血。
“主人,我——”
李知恩看着李牧的眼睛,忽然开了口,她忍不住了,她不想再欺瞒爱人,她要顺从自己的心,把一切都说出来。但是话到嘴边,又像是什么堵在喉咙口似的,很难说出来。
李牧微微一笑,道:“你想好了么?”
李知恩没有回答,她的反应,已经给了李牧答案。
怎么可能想好?若是想好了,也就没有愁事儿了。
“若是没想好,那就不说。反正无论你是谁,过了今天,你都是我的女人。我既然娶了你,是福是祸,我都得担着!”
李牧紧紧抱住李知恩,贴着她的耳边,道:“谁让我没逃得了你这只小狐狸的迷惑呢?”
“主人!”
李知恩大哭出声,她实在有千般的委屈无法诉说。内心的茫然与愧疚叠加在一起,泪水便止不住了。
“好了,大喜的日子,哭什么?还不把嫁衣穿上让我瞧瞧?”
听到李牧提起了嫁衣,李知恩难掩羞涩,她瞧了李牧一眼,咬着嘴唇小声道:“夫君,你能先转过去么?”
“转过去干嘛呀?”李牧坏坏地笑了一下,勾着李知恩的下巴,道:“我得好好看看才行,看看我的小娘子,到底长大了没呢?”
李知恩羞赧道:“你不是早就看过了——”
“那时只能看不能吃,现在可以吃了,自然得好好的、细细的看一遍。”
李知恩顿时明白了李牧的意思,心不禁怦怦跳了起来。此时还在半空,难道他要在这天上——
这能行吗?
似乎看出了李知恩的疑惑,李牧凑到她耳边小声道:“咱们轻些,应该没事儿。这可是在天上啊,独一无二的机会,谁也比不过你啦。”
李知恩抿着嘴唇,终于还是没忍住这“独一无二”的诱惑,重重点了点头。她抬起头瞧了李牧一眼,把手放在腰间,解开了束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