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没用!”
侯君集哈哈大笑了起来,道:“还说魏公看得清,我也不瞒着,我确实是得了逐鹿侯一个锦囊,才要了这个价钱。答应不答应,是你们的事情,我只管传话就是。反正,兵部就要钱,其他的,也谈不出什么。”
侯君集看了眼外头的天色,已经见了月亮了,道:“时候不早,二位若不嫌弃我府中食物粗鄙,不妨留下小酌几杯,正好有逐鹿侯亲手酿造、送我的好酒,还剩下几坛,味道与酒坊买的不一样,我平时都舍不得喝,今天就打开一坛,招待二位。”
魏征起身,拉上王珪,对侯君集道:“两倍确实太多,即便答应,也不是我俩能做主的事情,需得商议一番,明日给将军一个答复,先告辞了。”
侯君集也不留,道:“我送二位。”
三人来到府门口,作别,忽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,府门两侧的卫士立刻拔出刀,侯君集挥了下手,卫士把刀收了回去。侯君集看向来人,大喝道:“来者何人?城中快马急奔,不知罪么?”
“报——”
“报大将军,陛下在逐鹿侯山谷遇刺,幸有逐鹿侯拼死相护,只受轻伤。刺客五人,皆已抓获。程大将军已带兵去山谷护卫陛下有旨,命大将军带兵保护太上皇,控制城中百官与门阀、世家嫡系,如有违抗,格杀勿论!”
听到这话,魏征与王珪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。魏征更是冷汗直冒,脱口问道:“陛下受伤了?逐鹿侯呢?陛下为何在山谷啊!”
军士不答,只冲侯君集拱了拱手,便又上马去下一站传令去了。
侯君集转过头来看向王珪、魏征二人,作为两军阵前护卫李世民九死一生的头号大保镖,侯君集听说有人胆敢行刺,出离愤怒了。
他阴恻恻地笑了起来,右手二指轻轻挥了一下,只见从门里不知何处涌出了数十兵士,把王珪和魏征的车架围了个严实。
“二位恐怕走不了了!”
……
时间倒回一个时辰之前,天刚擦黑。李牧升了一堆篝火,支起来一个烤肉架子,架子上头是一只羊,用他在突厥大营给突厥人做厨子的时候学习的‘胡法’腌制好了,正架在上头熏。
油脂滋滋地冒出来,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滋味。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与李牧一家都围在篝火旁边,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弯刀,等着肉熟,好从上头片下来吃。
李牧撒了一把茴香到上头,火苗窜了一下,味道愈发的浓了。
李世民咽了口口水,不耐烦道:“还得多久才能吃啊?朕征战四方时,都是带着血丝吞的,烤的太熟了不成,肉就老了,现在就差不多。”
说着话,刀光一闪,片下来一大块肉,正要往嘴里送,余光瞥见长孙皇后看过来,抿了抿嘴,把肉切了小块,分到长孙皇后盘子里一半,挤出笑容道;“皇后先尝。”
长孙皇后把盘子推回给李世民,道:“臣妾还是喜欢吃熟的。”
“那朕就不客气了!”李世民等的就是这句话,端起盘子就要往嘴里送,忽然高公公出手如电,拦了李世民一下。李世民怒视过去,喝道:“高干,你干什么?!”
高公公伸手捏了一块肉放进嘴里,吞到了腹中,赔笑道:“老奴替陛下试试毒。”
李世民都懒得骂了,伸手一指:“滚远!”
“欸、”高公公悄无声息地滚远了,李世民终于如愿以偿,把一大块羊肉都吞到了肚子里。
李牧瞅着李世民吃,脑海里只有俩字,野蛮。这羊肉能有五成熟啊?吃了也不怕闹肚子么?
李世民吃了肉,又拍开一坛酒,咕咚咚喝了几大口,打了个酒嗝儿,脸色有些微醺了。他把酒坛子搁在一边,看向李牧,道:“你小子今天真是让朕开了眼界了,好啊,那么大一个琉璃宫,五万两。再看看你这小院儿,窗户都是琉璃的,那叫一个透亮!好东西都自己使用,从来也不想着朕!真是好臣子,朕的好子侄啊!”
李牧在篝火下头添了一块木头,道:“陛下,物欲令人腐化,腐化就会堕落。陛下是要做明君的人,怎能堕落呢?这种苦难,还是让臣来,臣没有大志向,这辈子也不想青史留名,偶尔享受一下自己的发明创造,也是无可厚非嘛。”
李牧看了眼长孙皇后,又道:“再说了,臣也是为陛下考虑。陛下您想,琉璃窗是好,但它也贵呀。就算臣给陛下算成本价,您那个太极殿要是拢共换下来,怎么也得个八万两。”
“八万两,内帑支付不起?”
“倒是支付的起。”李牧摊手道:“可不能这么干,太极殿换了琉璃了,您让皇后怎么办?立政殿要是也换了,以皇后仁爱的个性,肯定不会忘了还有四位贵妃,四位贵妃都换了,还有那么多才人,全换……也换不起啊,所以还是别换了。”
长孙皇后听得笑了起来,道:“你呀,就是这张嘴,不过说得也在理。宫中也没有琉璃窗户,日子也照样过,这种东西不是必须之物,耗费颇多,不如把钱花在更有用的地方。”
“皇后所言极是。”李牧附和着,绝口不提自己。
李世民叹了口气,有些闷闷不乐。今日看了李牧的山谷,他惊讶于李牧之才,又介意李牧有很多事瞒着他。但偏偏还挑不出什么毛病来,令他发堵。
还有就是李牧刚才与他说起的详细计划,有点让他受挫。李牧的计策,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,这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,实在是非常的难受。
李世民抬头看了眼天色,道:“李牧,你说的刺客怎么还没来?不是记错了时辰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