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缓过来,心下不安,嚅嗫了一下,又道:“我们去山谷找侯爷,没有找见,就跟夫人说起,夫人也是这样说,还派了马车……”
“唉,我的夫人啊,就是心善。”嘴上这么说,心里又想,怎么会这样呢?难道知恩没在巧巧身边么?如此拙劣的演技,怕是只有巧巧会上当吧,知恩的心计,岂会被她俩蒙骗过去?
他哪知道,金晨和银月压根儿就没去山谷,马车是她私下购买,找人刻上逐鹿侯府印记的。
“丽春院那儿,有安排么?”
金晨赶忙答道:“早教了好几个姐妹背我的词儿,我不在,戏也是一样演的,只是——票价就得便宜些,给侯爷少挣钱了。”
“这倒没什么,本侯在乎那几个小钱?”李牧无所谓地说了一声,道:“就这样吧,你们跟着我们一起走。就算再着急,也不能让你们两个小女子上路啊,再往前可就有草寇之流了,你俩单独走,不是羊入虎口么?要是有缘分,慢点也能见一面,要是没缘分,紧赶慢赶也赶不上,把心放宽。来人啊,给她俩腾出一个帐篷来,再给她们点吃的,本侯困倦,要睡觉了。”
李牧说完,自顾地上车去了,苏定方走过来,上下打量了金晨和银月一眼,军人的直觉告诉他,这俩女人有点像是细作,不像什么好人,但李牧没说什么,他自然也不会多言,伸手示意了一下,道:“两位姑娘,请吧。”
金晨和银月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李牧的马车,说了句‘有劳将军’,便跟随在苏定方的身后去帐篷了。李牧瞥见俩人走远,招了招手,一个军士帮他拿来了一只鸽子,李牧借着烛光,写了一个纸条,绑在了鸽子腿儿上,撒手放了出去。
鸽子振翅,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李牧叹息一声,自言自语:“从来就没有白准备的,瞧吧,出城不到百里,这不就用上了?”
……
平康坊,鸣锣开戏,丽春院如往常一样,宾客满座。
但大戏开演没到半个时辰,便有人吵嚷了起来,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把一盘子干果饼子丢到了舞台上,骂道:“我们买票是为了看金晨姑娘的,可不是看这么个小女子的,金晨姑娘在何处?快把金晨姑娘请出来!”
“是啊是啊,我们花钱买票是看角儿的,这算什么,白瞎了我们的钱!”
越来越多的人闹了起来,二狗叫苦不迭,金晨走的时候找过他,当时跟他说的是,李牧此去定襄,不便带家眷,但是点名要带她,还给他看了带有逐鹿侯府标记的马车,说是李牧派来接她走的。
二狗哪敢不让?他可是亲眼看见了,李牧偶尔会歇在丽春院的。虽然李牧都是自己在一个房间里老实的睡觉,可二狗不知道啊,他只当这金晨早就是李牧的外室了,平时可是恭敬的很,还暗暗地为李牧在白巧巧和李知恩跟前遮掩呢。
如今这个局面,可难为死二狗了,心里不禁有些埋怨:侯爷,您带着美人儿走了,怎么不交代一声啊,这可怎么办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