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怎么瞧着又不高兴了。”
“能高兴的了么?”李牧指着三个托盘上的三套衣服,道:“陛下送来的,逼着我穿,不想穿都不行。他现在就是想把我跟那个死了的隐太子绑在一起,让天下人都觉着,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,洗白自己。”
白巧巧想了一下,道:“不管陛下怎么想,只要没影响到咱们,顺着他的意也就是了,不就穿个衣裳么,我瞧着这衣衫也挺好看的呀。”
“我是不想被他当做棋子!”李牧愤愤然道:“我不想做什么,他就非得逼着我去做。还说什么拿我当成子侄看待,有这么对待子侄的么?”
“他是陛下呀,和咱们百姓能一样么?”
“他——”李牧闻言一愣,白巧巧的话倒是点醒了他。是啊,李世民可是皇帝,皇帝对待子侄,与老百姓能一样么?皇帝是孤家寡人,自己的儿子,尚不能完全信任,何况是子侄乎?这么一想,心里边释然了许多。
也许李世民是为了让那些建成余党接触自己,完全暴露出来,好一网打尽。又也许,这一网打尽的目标中,也有自己一个。这些都无所谓,只要自己的计划不变,能够顺利的实施,到时候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,自己都有进退之所,万石船造出来之后,就更加的无所畏惧了,实在不行,扬帆远遁海外,也未尝不可。
想通了此节,李牧也不觉得憋闷了。什么棋子不棋子的,实在不行,老子跳出棋盘之外还不成么?不跟你玩了还不成么?
李牧抱着白巧巧亲了一口,道:“真不愧是我娘子,一语中的,你说的没错,我不郁闷了!”
白巧巧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对了,但李牧心情好了,她的心情便也好了。李牧搀扶着白巧巧回了屋,她的孕肚越来越大,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。李牧扶着她躺下,坐在床边,握着她的手闲聊。聊到白根生的话题,李牧告诉她说,已经收到了定襄那边的飞鸽传书,白根生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,大体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能到。
到时候可能他们一行就回洛阳了,但白根生回来,本就是白闹儿为了让他继承京东集,所以他们在不在长安,其实也没有多大分别。又过了会儿,白巧巧困倦了,李牧哄着她睡下,等她睡得熟了,才轻巧巧地出了门。
吩咐小竹多照看着,李牧上马车,来到了工匠坊。之前工部和内务府没有分家的时候,内务府的很多职司,都在工匠坊有一个办公地点。锦衣卫也在这里,如今锦衣卫要转移到洛阳去了。锦衣卫的这个临时的衙门,也要交接给城管局,等内务府的衙门建完之后,才能逐渐地搬过去。
在成立宗教事务局的时候,李牧同步成立了门派事务局。要求天下门派必须得注册,否则便视为是草寇之流,若扰乱了地方,少不得要遭到清缴。而注册过的门派,也有许多的好处,比方说可以申请一个驻地,广收门徒,门派佼佼者,可入军中或者锦衣卫中任职等等。
这件事李牧交给了锦衣卫来登记,今天他过来,便也是想看一看落实得如何了,顺带看一下与城管局的交接怎么样了,有没有什么纰漏。
刚到门口,还没进去,李牧就听到里面有人吵嚷了。声音非常的熟悉,正是他的好贤妻,张天爱张大小姐。
张大小姐如愿接任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,这也表示李世民是真的对锦衣卫放手了,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让一介女流做锦衣卫的主官的,锦衣卫们,虽然心有不服,但碍于李牧和独孤九的威势,谁也不敢说什么。张天爱也不是吃素的,到了锦衣卫之后,再张勋给的班底的帮助下,连消带打处理了几个不服气的家伙后,也算把锦衣卫掌控住了。
今天的吵嚷,也不是有什么矛盾。而是城管局的人在纠缠张天爱,把她给惹烦了。李牧不知细情,听到张天爱在怒斥,以为她受到了骚扰,当即大怒。一脚踹开了大门,骂道:“哪个混蛋对我夫人图谋不轨?站出来给老子看看!今儿我不扒了你的皮,我从了你的姓!
“侯爷,您可来了!”一声不似人声的狼嚎响起,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伙,哭着喊着向自己扑了过来,李牧抬起腿便是一脚,把这人踢倒了才仔细看,原来是房遗爱。
“你干什么?谁把你打成这样的?”
“是——”房遗爱回头看了眼张天爱,张天爱哼了声,转身进屋去了。得,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。
李牧把房遗爱扶起来,歉然道:“抱歉啊,我夫人的脾气就是大了点儿,不过她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,为何打你,你骚扰她了?”
“我怎敢啊!”房遗爱抽泣道:“您也知道,我是陛下点的驸马,以后要娶公主的,别说是侯爷您的夫人,我没那胆子,就是任何一家的夫人,我也没那胆子啊。”
这事儿李牧是知道的,李世民感念房玄龄杜如晦多年的辅佐,把房玄龄和杜如晦的两个儿子,都点了驸马。只等公主到了年龄便要大婚,所以房遗爱这话他半点也不怀疑。
“那你为何惹得我夫人大怒?”
“想求夫人帮忙。”
“帮什么忙?”
“这……”房遗爱不好意思地搓手,道:“侯爷问起,那我就直说了。就是想求夫人帮忙吹吹枕边风,”房遗爱咽了口吐沫,道:“我、我听说侯爷打算建一个军校,可以学习兵法,毕业之后还能从军,侯爷,我也想从军,能不能先让我报个名。”
李牧皱眉道:“这消息你是从哪儿——”问了一半,李牧打住了,不用问,肯定是李承乾说的。房遗爱嘿嘿傻笑,没接这个话茬,看出来还是很有义气的,李牧又道:“如今你已经是城管局的局长了,内务府的十局之一,官职可不小了,你情愿放弃这个职务,只为军校的一个名额?”
“愿意,怎么不愿意,当然愿意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