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是有数的。”
“等我去齐王府打探一番,起码摸清各处警备情况,知己知彼,方能事半功倍啊。”
“快去快去!你快去!我先把我几个堂兄弟弄到军中来,你还少多少人,告诉我个数,人我都张罗了,到时候侯爷问起,我就说也就你的份儿,你看行么?”
王越急吼吼地就离开了,江真一瞧王越比他还积极,心中也是多了几分踏实的感觉,便径往齐王府……现在叫大齐皇宫走去。
齐皇宫里,负责临清一带募兵的平南王昝君谟正向齐王汇报军机:“探马来报,在并州方向有人马调动。”
齐王惊骇,忙问道:“不是李牧来抓我么?怎么又扯上了并州?来了多少兵马,是李绩亲自率军么?”
昝君莫道:“来了多少兵马,臣一时尚未探查明白。不过当日与臣交战的先锋就有十万,前军、后军、左军、右军、中军、先锋……,如此估量,朝廷大军至少得十万人……”
齐王一屁股坐到那画出来的龙椅上,噗地放了个屁。
“父皇……看来是真怒了。”
平西王燕弘信变色道:“十万大军?我们哪有这么多人?如何抵御?陛下,不如掳走城中百姓,我们入豆子冈为盗吧,臣去那里游览过,山高林密,极易隐藏,朝廷大军虽众,一时也奈何我们不得。”
“进山么?”
李佑还真有点意动,摸索着下颌,认真思考起了其可能性。
这时一名军士匆匆跑进来,大声禀报道:“陛下,城外……”
齐王一个哆嗦:“可是李绩到了?”
那军士一呆:“李绩?什么李绩?”
阴弘智赶紧插口道:“城外如何?”
那军士定了定神,道:“有人在城墙下,射上来一封信,说让陛下亲自拆开!”
“肯定又是李牧那厮在作妖,不看!”李佑一挥手,刚要把军士撵下去,阴弘智说话了,道:“陛下,还是看看,说不定不是李牧的信,也许是其他人的信呢?如今咱们正是用人之际,得道多助失道寡助,如果此人是来投效,但却被陛下赶走了,消息出去,各地豪杰必不敢再来归附,若陛下善待之,则天下景从,大业可期矣!”
这种事情,李佑一向都是无所谓,看心情的。阴弘智这么说了,他便也随口道:“那就看看吧——舅舅替朕看就行了。”
阴弘智把信接过来,扫了一眼,问那军士:“射箭等人,现在何处?”
军士答道:“还在城下苦等。”
阴弘智道;“放下吊篮,把人拉上来。记住,一定要恭敬。”军士领命而去,阴弘智转身面对李佑,道:“陛下,臣请陛下率‘四方王’,以及文武官员,都到城门处迎接。
李佑一听老大不悦,正要表达不满的时候,看到了阴弘智的表情,愣了一下,点点头道:“既然舅舅说了,那就去接一下吧。
很快,齐王府大开中门,大齐皇帝陛下领着他的四大天王,还有他的尚书令舅舅阴弘智,浩浩荡荡迎出“午门”。
此时江真刚刚进了午门,老远见齐王领人走来,急忙避到一边,待见其对自己毫不理会,就悄然折往侧厢了。他来此处,是想看看王府动静,看看各处兵马部署的情况。看到齐王过来了,就躲到了角落,等人都过去了,他才又出来,到了齐王府门前,径直往里闯。门口军士告诉他,齐王刚出门,他只说在此等齐王回来,便也没人再说什么了。
要知道江真可是如今的大齐兵部尚书,虽然没实权,但官职在,经常出入大齐皇宫,与几波儿守门的军士都相熟。
路上,李佑找到机会,问阴弘智,来者何人,为何如此大的面子,要他出城迎接。
阴弘智压低了嗓子,道:“陛下,您还记得您小的时候,臣给您讲过‘虬髯客’的故事么?”
“虬髯客?!”李有登时眼睛亮了起来,道:“自然记得,没有一刻忘了,怎么,等着的那人是虬髯客吗?怪不得舅舅让我亲自来接,手底下的人怎么办事的,岂能如此怠慢?!”
“陛下不要着急,并非虬髯客本人。”
“啊?”李佑登时有点蔫了,埋怨道:“不是虬髯客,那朕还在这儿等什么?一些小牛马,舅舅随便应付一下就是了。”
李佑虽然讨厌李牧,但李牧的口头语,他倒是学得分毫不差。
阴弘智知道李佑的脾气,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虽然不是虬髯客,但却是虬髯客手下心腹。虬髯客当年出海,杳无音信,近日才传回消息,他在海外创下一片基业,如今已经是海上七十二岛的共主。今天来的,就是其中一个岛的岛主。”
“他们的岛上,四季如春,稻谷一年三熟。不但有粮,还有人。正是咱们所需的、”说着话,他的声音又压低,道:“如果,一旦事情不成,与他们交好,咱们也算有个退路。”
“还是舅舅思虑周到!”李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显然最后一句话,打动了他。他自己心里也知道,造反不可能成功。原本是想着,到底是父子,自己虽然犯下过错,却也不至于死。但如今听说,李世民把李绩都派来了,知道李世民是真的怒了。怕自己会死,惦记起退路来了。
一行人来到城门口,那人也被吊篮吊了上来。李佑远远地瞧了一眼,眉头便皱了起来,凑到阴弘智耳边道:“舅舅,这人怎么又黑又瘦,长得好生奇怪。”
阴弘智小声道:“南洋的人,都长这个样子。陛下没见过长安的口牙行里头,有这样的。”
“哦、”李佑应了一声,来人已经到了跟前。
“杨某在南洋时,早闻陛下贤名,得知陛下登基,欣喜不已,故而急来相投。”
“啊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李佑一副恍然的样子,自己心中却也是不信的——老子哪有什么贤名,这人好生虚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