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子弟不传的,但是在李牧的要求下,也贡献了出来。
其中大三才又分大小之分,大三才阵就是把两伍并列的队形变成横队,队长持牌居中,左右各一钩镰,钩镰左右为两长枪拥一牌,短兵在后……与此同时,无数个小阵,狼牙交错一起,形成一个长蛇一般的横面。
所谓钩镰,是一种特殊的兵刃,类似一个长长的镰刀,两面有刃,专门对付敌人的下三路,防不胜防。与此同时,长矛手则伺机攻击,作为补充,持牌兵则作为防守。
当朱家把阵型献上来的时候,曾经完整演示过。但是李牧没怎么看懂,但是他相信,能传承下来的阵势,必定有其巨大的杀伤力。只要刻苦练习,一定能发挥出效果来。本着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的原则,李牧把训练水手的事情,交给了朱家阀主的次子朱泰,让他跟萧掌柜搭个班子,负责给长安号形成战斗力。
海上的事情,主要萧掌柜负责,朱泰负责大三才阵和小三才阵的操练。他年纪虽然比萧掌柜小了一大截,但是他的严谨,却远超萧掌柜,做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,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,同样的动作,让水手们们去操练一百次、一千次,他随时提着鞭子在队列中逡巡,即便烈日灼心,浑身扑哧扑哧的冒着大汗,汗水黏着他的眼睛,很是不舒服,他也不在乎,以身作则这件事,他是贯彻到底了的。
水手们一次次的持矛、用钩镰,喊得喉咙冒烟,盾手一次次的举盾,下盾,再举……
这样的操练十分消耗体力,可水手们没有丝毫怨言。
他们有着一个最朴素的观念,谁养活了自己,自己就该为谁下气力。他们享受的待遇已经极好了,即便操练很苦,可与得到的相比,也没什么可抱怨的。
他们浑身的皮肤被烈日炙的脱去了一层又一层的皮,身上宛如置身于蒸笼里,浑身油腻腻、水淋淋。
可这一双双眼里,却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!
他们要挣钱,要养活家人,更重要的是,他们要像侯爷说的那样,去征服星辰大海!
……
每当这个时候,李牧便会站在一处峭壁上,看着那峭壁之下翻滚的海浪!在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的时候,总是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。
这个时候,李牧喜欢独处,不让任何人跟着,只有到了吃饭的时候,李重义才会上来找他。李牧有时候会换地方,但李重义总是能准确地把他找到。
“大哥,该吃饭了。”
“噢。”李牧应了一声,没有回头。
李重义沉默了一会儿,又道:“大哥,该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李牧摆摆手,忽然指了下眼前的海,道:“大个儿,你说这天地之大,真是超乎人的想象啊。就说这海吧,你知道海的尽头是什么吗?”
李重义摇了摇头,他当然不知道。
李牧又感慨了起来,道:“你说咱们兄弟,这辈子能把这世界走完么?”
李重义还是没有回答,或许他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他沉默着,挺拔的身子在这夕阳之下,落了一个巨大的人影,他抬头,看着夕阳,感受着脚下阵阵浪花拍打着峭壁,思索了一下,道:“走不走得完,我不知道,但是大哥在哪儿,我就在哪儿。”
“你会想念家人吗?”
“我的家人,已经死了。”
李牧站起身,他的衣衫被海风吹得衣袂飘卷,他笑了笑,看了李重义一眼。
“跟大哥藏心眼了是不是?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,还不打算跟大哥说明白么?”
李重义像是突的被什么触到似的,目光突的显得有些沉寂,似乎有些迷惘,道:“我不是不想说,而是不知道怎么说——大哥,其实我应该杀了她的,但是我下不了手。”
“细说说。”
“她算是我没过门的妻子。”
“呦呵!原来是弟妹!”李牧正要说两句,却听李重义道:“但如果不是她爹出卖了我爹,我爹也不会死在我叔叔手里!”
李牧的话憋回去了,这狗血的剧情,李重义的智商的确是搞不定,怪不得他回到长安,把那女人安置起来之后,就再也没去见过面。
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”
李重义想了想,摇了摇头,似乎是不想说,但面对的人是李牧,他犹豫了一下,又开口道:“我俩从小一起,我可能是喜欢她。但她要我保证,不能杀她爹。我做不到,我要给我爹报仇,一定得杀了她爹。可是她说,如果她爹死在我手里,她就自杀—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!”
“所以你回来之后,一次也没提过报仇的事情?”
“嗯。”李重义低下了头,显然此事,让他内心不安。
李牧忽然想起一个问题,道:“你是怎么遇到她的?”
“他爹要把他嫁给李知恩的叔叔,被我发现了,抢出来的!”
李重义对李知恩,从来都是直呼其名。在他的心里,嫂子只有一位,那就是白巧巧。现在对王鸥也尊敬了,毕竟王鸥也为李牧生了一个女儿,但对其他嫂子,他还是十分冷淡。
李牧从不在意这种事情,兄弟是兄弟,老婆是老婆,他没有逼着兄弟去认可自己女人的毛病。但是对于李重义说的事情,李牧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这也未免太巧了点。
“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,你也不能一直躲着。不如这样吧,派人把她接过来,我来跟她聊聊,看她是个什么意思。你父亲不在了,我是你大哥,长兄如父。如果你俩的矛盾不可调节,你也早做决断,把她放回去吧,这么困着人家也不好。事儿该咋办咋办,男子汉大丈夫,坦坦荡荡的!”
李重义犹豫了一下,点头道:“都听大哥的!”
李牧也笑着点了点头,他哪能告诉李重义,其实他是不放心那女人,直觉告诉他,这人一定有问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