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 /> 乌斯满摸了摸他的后脑勺,吩咐了下去,自有人带着他去吃馒头。莫哈姆对乌斯满十分信任,也不担心儿子的安全。t……
龟兹镇,集市。
突厥人一退,李牧便不担心他们再攻了。有虎尊炮,有连弩,除非突厥人是铁了心的用命填,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成功的。
若真打算用命填,现有的储备,足以灭杀五万人以上。李牧也不相信,死亡三分之一,突厥人还不退。
即便真的还不退,等突厥人死了三分之一了,李承乾率领的大军也肯定能抵达了。李牧这次出兵,把东城兵器厂的工匠们都带来了,马邑,定襄,两处赶工,连弩的弓箭不计成本地制造,不要说十五万人,就是二十万人,也都射杀了。
与这些事相比,李牧更在意的,是龟兹城。
上次来西域,李牧没有抵达龟兹。对龟兹的事情,都是从使者口中听说的。当时听使者描述,集市的繁华,就令李牧尤为心动,不得不说,龟兹镇独特的地理位置很占便宜,这么好的位置,得天独厚的条件,不发展商业实在可惜了。
所以这次来到龟兹,李牧早就憋着好好看看龟兹城,到底有何与众不同。能从什么角度优化一下,为大唐的丝绸之路计划更添一份力。至于莫哈姆担心的事情,在李牧这儿根本就不是个事儿,因为他早就决定,把龟兹收入大唐的版图了。国与国的交往,总比不得朝廷和地方更近一些,左右就是打一个金印的事儿,再差,也不差这么大一块儿金子。
细致踏访,李牧发现,龟兹果然有独特之处。虽然,集市因为战争的关系,早已破败不堪,但是从遗落的东西上,还是能看得出来,这个集市所包含的物品,种类繁多。经营者也是来自四面八方,经营的方式也有很多。
这种情况的发生,与龟兹严守中立的百年经营是分不开的。定襄、高昌,虽然也是大肆发展商贸。但与龟兹,就又更差了一层了。因为谁都知道,定襄和高昌,就是大唐的地方。在这里,大唐的商人就是受到优待,其他各国的商人,见到大唐的商人,底气都不是很足。
但龟兹不同,龟兹距离大唐的本土有一段距离,而且这里中立之名早已广播,任何一个地方的人,来到这里都是同等待遇,所以很多西域小国,非常喜欢在龟兹做交易。
这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商业市场,对大唐来说,对丝绸之路来说,尤为珍贵。
一个成熟的商业集市,不应该只是简单的买与卖,从买卖之中应该还要衍生出更多的东西,甚至要能影响整个西域地区的政治和军事局势,它存在的目的,不仅仅是货物的交易,而是要将大唐与西域诸国的利益捆绑起来,如纽带一般紧紧系在一起,有了深度的利益牵连后,一个同盟才能更加稳固。
这也是为何,西突厥之前侵略的小国,都能轻易灭掉。而到了龟兹这里,却遭遇了顽强的抵抗,甚至非常多的商贾,愿意出钱来雇佣人员守城。
他们也怕失去这样的一个地方,如果没了龟兹,很多人的营生也就没了,这是最大的共同利益。
“拜见侯爷。”就在李牧思索的时候,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,李牧回头看去,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。李牧在打量他,莫哈姆也在打量李牧,心中非常惊讶,传说中的侯爷,竟然只有这般年纪?
“龟兹国王莫哈姆,拜见侯爷。”见李牧转过身来,莫哈姆立刻就跪下了。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,简直把李牧当成了皇帝一样。
“起来吧,不必拘礼。”李牧抬了抬手,示意莫哈姆可以起来,但莫哈姆肥胖,跪下容易起来就难了,自己撑不起来,最后还是乌斯满帮了他一把,才勉强站起来。
李牧跟他也没有废话,伸手往西一指,道:“这边,是否就是丝绸之路了?
莫哈姆赶忙回答:“正是丝绸之路。”
李牧沉吟了一下,道:“这一战,西侧城墙损失严重,本侯觉得,得重新修葺才行。另外,还要在城墙外面,修一个外城城郭,向西面扩张十里,再围起来,扩张的十里方圆不允许民居,全部用于新集市的规划,以后龟兹至少要有五个大型集市,将所有买卖的物品分为五类,比如瓷器,丝绸,西域的金器,针纺品等等,商人来龟兹后,按所卖物品的类别分配专卖集市。”
“为了守城拆掉的民居,也不要原地再建,全部都拆掉。过几天我给你一个规划图施工图,一层的房子太奢侈了,至少也得盖成三层的房子,多余出来的面积,建集市,盖货栈!”
莫哈姆眨巴眨巴眼睛,心里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味儿,明明我才是龟兹国王啊,怎么好像眼前这位侯爷,才是这里的主人,我是他家长工了似的呢?
李牧指着龟兹镇的南面指点江山,没人附和,回头瞅了一眼,莫哈姆赶紧一脸笑意地聆听。
“侯爷的意思是,要励兴龟兹的商贾之事?”莫哈姆小心地问道。
“没错,我是要发展龟兹的商业。”
“小王明白侯爷的意思了。”莫哈姆决定,不正面拒绝李牧,选择委婉的方式,让他知难而退,他搓了搓手:“但扩建城郭,新建民居,翻盖集市,这些……都要用钱啊。”莫哈姆无辜地看着他:“眼下高昌这情况,您也看到了,一时半会还真的……、”莫哈姆咧咧嘴,道:“捉襟见肘了……”
“没钱?”李牧狐疑看着他。
“没钱。”莫哈姆肯定地点头。
“没钱我们如何愉快地玩耍?”
“侯爷若想玩耍,小王可做东请侯爷去……一些好去处。”胖子猥琐地挤眉弄眼,生怕李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:“龟兹连接西域各国,什么样的女子都有。黄头发绿眼睛的侯爷爱么?小王都可为侯爷找来。”
李牧叹气道:“我说的‘玩耍’不是这个意思……你说你一个胖子,怎地如此猥琐啊,就不能憨厚一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