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桌子上一众年轻人跪在地上,留王点点头,来到最上桌的位置,悲意十足的说道:“他们的祖辈是我大夏的功勋,他们那一战流的血不必他们少。”
“凭什么我们世族得不到该有的赏赐,凭什么那些贱民可以占据着朝堂。”一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,最上桌的一半人拍着桌子,一半人看着他们拍桌子,眼中充满着恨意。
“都是齐天,都是夏帝,都是那该死的科举。”
大夏读书人有时也满感恩夏帝,愿意在史书上留下最光彩的一笔,就是这科举取士制度,让他们也有机会进入朝堂,而不是让士只属于某群人。
“该死,还有那死的运河,凭什么齐天要占用我们的土地,这是我们的祖先从妖蛮异族手中抢过来的,还有那个人,他凭什么不阻止,他不是我们捧上来的吗?”
留王目光扫了一眼皇族里的几个默不作声的族老,知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,上座的与下座的都是门户,只不过是一个被齐天灭掉的,一个是马上要被齐天灭掉的,他装作惊恐的样子:“休要揣测圣意,族叔千万不要多想,各位只是被欺压的惨了。”
“揣测圣意不可,但有奸贼谗言,这得除。”那几个皇族的老东西沉声道:“运河开辟三年,耗费多少人力物力,姬昊定是要毁祖宗基业。”
所有大门族的人看向这几个族老,姬昊不是夏帝的本名的,这么说的意思莫不是要那么干。
“皇帝的确是被蒙骗,我们要除掉那个奸贼。”有人说完,众人面色一变,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,不怕那个人,只是齐天太可恶了,就为了留王世子那件事情,强令他们交出土地,如此可恶,他们看向留王,眼神有些责怪,都是你的好儿子。
留王正色道:“各位该得到的,谁也拿不走,大夏还有很多土地。”
这群人分化出一半,剩下的四分之一在踌躇着什么,那几个皇族族老扫视他们一眼:“赵家后生,你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?”
没忘!是被齐天以侵占土地的罪名凌迟,他说既然你愿意做大坝之蚁分他们的土地,那就把你分了去回养百姓。
“钱家后生,你忘记那一日的事情了吗?”
一位裹在袍子里的门族掀开了帽子,露出那张像是被啃咬过的脸庞,没有鼻子,一只眼睛,牙齿外露,他不过只是贪了一点钱,就被天狗拿入阴阳司,他声嘶力竭的喊道:“怎敢忘记那日阴阳司里万鼠啃咬。”
一半人又去了一半,对于这八分之一的人,有人问道:“你们的家族的后代,可还没定下爵位。”
这不是阴阳司的事情,这是那人的愚蠢:“若真做,那个人谁来当。”
皇族族老看向留王:“我觉得姬鸣不错,你们觉得呢?”
这大夏果然还是姬家的,你们决定了,我们还能怎么办。
众门族看向诚惶诚恐,一脸别瞎说,我没答应的留王,的确不错,至少活的没那么累:“对于阴阳司,你想怎么做。”
装模作样的留王举起杯中的酒:“原本没办法,但这不是有在座的各位吗?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姬家的臣子。”
望着杯中的酒倒映着留王的脸庞,倒映着这一片的金碧辉煌,也倒映出门族那一张张的脸庞。
蛀蚁举杯:“赵家干了。”
硕鼠举杯:“前家干了。”
……
族老举起杯子:“你想怎么做,就这么做吧!但大夏还是我们姬家的。”
留王笑道,走到行道中央,对着一府的门族高喊道:“我们生来尊贵,我们祖先花费多少心血,才有脚下的这一片土地,岂能属于贱民,荣耀属于我们。”
老人懂了,年轻人懵了,父辈让他们今天无论什么事情,都听留王的,这句话说的多么好啊!
荣耀属于我们。这是宴会的高潮,这是一群年轻人与硕鼠蛀蚁的狂欢,他们睁开眼睛,仇恨的对着那群仆人丫鬟,他们凭什么可以享受这片土地,这属于我们的,属于皇族与背后的门族。
有人挥着拳头,打到了一个仆人,有人拖过美貌的侍女,粗暴的撕开他们的衣服,侍女就像木头人一般不说话,她仅有的一丝属于人的理智,让她看见那个方向。
疯癫的气氛,狂妄的乐曲声里,一位少年离开那张极偏僻的桌子,离的很远,很远,他像是在想一个问题,像是恍然大悟一个真相。
少年书生腰间那黑白的玉牌,在欲望与奢华里保持着仅有的清明。
这片天又暗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