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在山脚下停顿,翻过了前面这座山,再有两天的路程就能到目的地了,虽然这段路没有走官道近,但是,好在这地形他们都熟悉,对付后面的那些人也得心应手些。
不然那些人在暗处,他们在明处,如此一来肯定是要折兵损将的!
近些天那些人来骚扰的次数是越发的频繁了,不过人也越来越少了,甚至于就连一些小将领,也都不得不出现在了明面上。对付那些人他们一直都严格地遵照柳清然的吩咐,两个字,磨人!
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,休息的军帐已然扎好了,军帐是一如既往的沿着水,靠着山。留出前后的路,让他们无处偷袭。
众人生起篝火,不多久烤肉的味道也都散发开来了,这时一声尖叫在前方的林子深处响起,声音很大明显是带着内劲的,传出很远:“啊!”
接着,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女人声音,那声音有些虚弱的,是忍着痛的呼救声:“救命啊!救命啊!”
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,但是没有人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。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,这种时候没有人会蠢到为了一个人的性命把自己的命搭上,当然,这是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。
如果这个时候,柳清然下命令要去救人,他们也是义不容辞的。
坐在柳清然的软榻边上的小僮耳朵动了下,手里在烤肉的动作也停了下,接着他看向了闭目养神的柳清然,小声地说:“主子,似乎有人在呼救……”
他知道主子没有睡,这两天都是连番的赶路,主子的脸色越发得不好,人也有些憔悴了,准是又发病了,偏偏主子将那救命药子给了楚夫人。现下主子用得也不过是些普通的药材,即便主子每日里都是按时吃药,却也总不见好,怎么能不让他心疼?
柳清然自然是听到了小僮的声音,轻声的应了声,示意自己也听到了,“嗯。”
“主子……”小僮皱着眉,主子这是什么意思?是救人还是不救?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的呼救声,声音里还带着些忍着的痛意,应该不是做假,想来这女子应该是掉进了山里猎人留下的陷阱,或者是被猛兽伤到了。以往主子定是个热心肠的,断不会无动于衷。即便不是自己亲自救人,也会让手下的人去瞧瞧,眼下这般坐视不理,倒也让小僮都是不明白了!
柳清然皱了皱眉,那呼救的声音还带着些内劲,想来是故意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,那呼救声由远及近,丝毫不用犹豫,一听便知这是一个陷阱。最为重要的是,这声音他很熟悉,况且那个女人他也懒得救。
还不等柳清然说话,在稍微远些的地方坐着的画棋突然站起来,朝着柳清然回了句话,还没等柳清然答应,就朝着有声音传来的那处飞奔去了,声音还停留在原地,“主子,我去!”
柳清然的眉头皱得更紧,这个画棋倒也是越来越能耐了,回去之后就让她自己选择去处吧,他的身边是留不下她了。
看到柳清然睁开眼,还有那紧紧的皱着的眉头,小僮小声地寻问着:“主子?难不成那个女人我们不该救?”
“麻烦。”柳清然抿了抿薄唇,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来。
不管是画棋,还是那个女人,都是麻烦,那个女人他倒是无所谓,不过画棋却让他为难,她还没有踩到他的底线,所以他还没有杀她的心思,但是这肆意妄为的丫鬟留在身边,早晚就是个祸害。
小僮立刻瞪大了眼睛,朝着画棋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,神色里有几分担心:“主子是说那个女人是个麻烦?我去叫住画棋,且不能让画棋救了她!”
看到小僮的模样,柳清然无奈地叹了口气,即便是现在他想把画棋劝回来,画棋会听他的话吗?她是想着救了人好向自己邀功呢!这功不但她邀不到了,反而让自己更是不耐烦画棋了。
柳清然伸手虚按了下,让小僮好好地坐下,这才轻声地说:“晚了,就随她去罢。”
“主子,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?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听到柳清然略显虚弱的声音,还有那连面具都遮不住的越发得苍白的脸色,小僮的脸上有些不安,对着画棋背影看了眼,又收回了目光,画棋……确实是越来越放肆大胆了,这样的性子别说是主子了,就算是自己也难以与她亲近。
柳清然轻轻地摇了摇头,微微扬了扬下巴,朝着那些人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问道:“本王这身子一直都这样,不见得休息能有何用?小僮,今天那些人可有所行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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