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说着,自嘲的看向了段怡同苏筠。
“直到今日,这两个小的还笑话我,当年上吊未遂。此后我同其他女子,并无瓜葛。不知林公凭何这般说?”
祈郎中说着,却是一脸的沉重,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林渊叹了一口气,“这些事情,也是豆娘病逝的时候,方才告诉景泓的。景泓,把你阿娘留给你的玉佩,取下来给你阿爹。”
那个叫景泓的少年一动不动的。
等到林渊瞪他,他方才不情不愿的将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取了下来,“我已经长大了,不需要认什么爹。外祖父若是不想我留在这里,我离开便是。”
林渊一听,亦是火了,“这是你阿娘的遗愿。”
林渊从他的手中拿过玉佩,递给了祈郎中。
祈郎中接过一瞧,却是两眼一黑,撅了过去。
段怡瞧着不对,忙伸手一拦,直接接住了他,然后猛的掐了掐祈郎中的人中,将他救了过来。
祈郎中眼眶一红,握着玉佩的手都在抖。
“这是当年,我同夫人定亲时,我给的聘礼。”
林渊瞧着他的模样,亦是唏嘘不已,一旁的景泓,更是神色缓和了几分,寻了个角落,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。
“豆娘临终之前,方才同我们说出真相。说她年少之时,性子倔强。”
“她性子直,不会女儿小意,亦是不会说软和的话。她说你就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,这样的人就应当封侯拜相,成为国士。”
“是以她时常凶巴巴的催你,叫你进京赶考,说那些硬邦邦的话。”
“可你没有考中,她从未怪过你……”
祈郎中吸了吸鼻子,擦了擦眼睛,接过了林渊的话头。
“我们是年少夫妻,性子并不相和,三日一大吵,两日一小吵。”
祈郎中说着,看向了一旁的景泓,见他坐在角落里,却是别扭的竖起了耳朵,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我们成亲多年,一直都没有孩子。我几次落榜,本已经是心灰意冷,回到家中之时,又听见她找人算命,问我可能考中?那算命先生,我这辈子,都不可能金榜题名。”
“我们大吵了一架,都说了许多重话。我知晓她心气高,一气之下,叫她另嫁他人。她亦是气急,只骂我没有出息,说一定要做那官夫人……”
“那日她气愤的写了和离书……”
段怡听到那算命先生几个字,心中腾起了不好的预感。
难怪当年老神棍死的时候,祈郎中说同他有仇,这老神棍害他成光棍……想来,就是这事了!
“我上吊自尽,房梁断了,虽然捡回了一条命来,却也是大病一场,成了个瘸子。”
祈郎中说着,看了自己的腿一眼,“我后来打听过,都说她再嫁人了。没有想到……”
林渊叹了一口气,“她离开了锦城,便来了我们这里,救了秋田,然后生下了景泓。她没有再嫁人……说起来我夫人劝过她,回去看看,可否破镜重圆。”
“她先前一听就生气,后来景泓大了,她回过剑南一次。回来便大哭了一场,只说你后来又成了亲,生的女儿都十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