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感觉,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,随时都可能崩出来似得。
我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等到了天黑也没见秦漠飞出现,倒是阿飞出现了,从电梯里出来了,黑着脸满身怒气。我连忙走过去问他秦漠飞在哪里,我有急事找他。
他冷冷瞥我眼,吐了三个字,“不知道!”
而后这混账就走了,没再理会我。我怒不可遏地冲过去揍了他一拳,他侧身避开过后微眯起眼睛盯着我,眸光比方才更加阴寒,跟秦漠飞有得一拼。
“秦三爷如果要动武,我不介意跟你比划比划,不过若伤了秦三爷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。”他说着捏了捏指节,往后摆了个攻击的招数。
这家伙特工出身,我自然不会硬碰硬。再则,斗气和欢颜比起来,孰是孰非我分得清。
我剜了他一眼道,“我不想跟你比划,秦漠飞现在到底在哪里?我有急事找他。”
“我刚才就说了,不知道!秦三爷如果不信,就自己去找好了。”
“好,你他妈的不说就算了,你马上去找他,不要让他对欢颜怎么样。你告诉他,但凡欢颜有个三长两短,我立刻马上会让整个秦氏家族灭亡,老子说到做到!”
我绝不是在说狠话,这一刻我的想法就是这样。阿飞是知道我和秦家的恩怨,所以也没反驳什么,只是冷冷看我很久,转身就走开了。
我再不能像一只无头苍蝇似得乱晃了,就又开车离开了酒店。我没有回家,又来到了酒吧里,只有这里喧嚣的气氛才能让我心头不那么慌乱。
我觉得欢颜要出事了,她会被秦漠飞折磨得很惨。而我无能为力,因为我找不到这混蛋在哪里。
秦漠飞在地下圈子一向是死神般的存在,他是可怕的,骇人的,这点毋容置疑。否则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接手了成业集团,成为了秦家的掌门人。
也所以我才担心,他发起狠来对自己都狠,更何况是欢颜?原本他们俩的关系就扑朔迷离,被我这样火上浇油,估计是真的要冰裂了。
其实冰裂也还好,这是我喜闻乐见的事儿。可就怕他一气之下不计后果地杀了欢颜,那我这辈子都可能活在愧疚当中,我绝不会原谅自己的。
很可笑,此时的我居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惶恐得不知所措。我在酒吧的楼上楼下地来去地走,心绪如麻,这是中煎熬,未知的煎熬。
塔纳在一旁看我很久,忍不住走过来拉住了我,很狐疑地问我,“老板,你怎么满头大汗的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“有吗?”
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脸,居然湿了手。原来我已经恐慌成这样了吗?这是什么意思,是不是预兆欢颜会出事,她会不会因此对我恨之入骨?
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需要我们帮忙吗?”塔纳看我面色不对劲,很凝重地道。
我摇了摇头,“算了,没事,我回家休息一会儿。”
我很清楚秦漠飞的本事,他若要藏人是绝不会让任何人找到的。更何况他现在对我恨之入骨,如果我的人过去,百分百被他下黑手除掉,我不会这样傻。
塔纳这些人都是雇佣兵出身,本身就有涉黑涉毒的案底。秦漠飞不可能不清楚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,他如借题发挥我就真的毫无办法。
我披上外套就离开了酒吧,但也没有回家,就开着车在马路上乱晃。一会儿在兰若酒店门口停留,一会儿又在秦家老宅子前停留,再不然就到欢颜所在的别墅区等一会儿。
即便如此,我的心依然静不下来,那种风雨欲来的紧迫令我煎熬至极。我脑海中总不断浮现欢颜绝望的眼神和苍白的脸颊,一再地重复。
我疯狂地打着电话,一次又一次,但没有人接,直到最后电话已经关机了。
她在哪里?她到底在哪里?
我又来到了秦家老宅子的大门口,茫然无措地望着朱红的大门发愣。若非这该死的秦家,妈妈和我又怎会过得如此悲凉。若我没有这凄凄惨惨的一生,又如何会跟秦漠飞斗,继而又怎会去伤害欢颜?
所谓“蝴蝶效应”,大抵就是这样吧?没有那因,又怎有这果。而这因果轮回中,最最无辜的就是欢颜,当年我的一个错误,直接就把她推入了地狱之中。
她在地狱中煎熬,而我却无能为力。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该死呢,我为什么还不死呢?像我这样丧尽天良的祸害不是应该被雷劈死吗?
我抬头看了眼墨黑的苍穹,眼泪花却不知不觉从眼角滚了出来。我慌忙四下里看了看,偷偷把眼泪擦掉了。然而我止不住,眼泪花越擦越多,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哭得如此放肆,如此肝肠寸断!
p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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