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里欢颜没有睡,她偷偷拿着电脑在疯狂地搜索关于秦漠飞结婚的消息。后半夜的时候,我听到了她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,很小声,但在这样静谧的夜晚也听得清楚,令人心碎。
我悄悄走到她卧室门口,很想进去安慰一下她的,但最终还是却步了。我恨透了自己,一次一次让她这样万念俱灰,我比起当年让我和妈妈绝望的秦斐然来说怕更过分。
然而事已至此,我又要如何去弥补这一切?我不知道,我茫然无措。
我在她卧室外面站了很久,她一直在哭。我想象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,真真恨不能在她面前切腹自杀。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个鬼样子,处心积虑,不择手段。
我悄然下了楼,在橱柜上拿了一瓶酒,坐在大厅里独饮。阿莎可能听到了动静起了身,揉着眼睛走出来茫然地瞄了我一眼,一下子愣住了。
“先生,你怎么……还没有睡吗?”
“睡不着!”
楼上欢颜哭得那么伤心,我哪里还睡得着。我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,看到她那样子我会越发厌恶自己,我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本性了,是伪善,还是真恶。
阿莎疑惑地往楼上看了眼,朝我走了过来道,“先生,你是不是在为小姐的病情难过?在埃克斯城有一个老中医,是个华人,他的医术相当好,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过去看看。”
“老中医?”
“嗯,叫梁青山,我两年前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,把腿神经给摔坏了,去他那边扎针给扎好了。”
“还有这事?”
我从没听说哪家中医有这么厉害的,再则,我带着欢颜约见了世界各地知名的医生,都拿她的病情没办法。难道一个中医就可以了?我很质疑。
但看阿莎斩钉截铁的样子,我又犹豫了。管它行不行,欢颜现在的病情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,也由不得人做选择了。于是我问阿莎要了地址,准备自己先去看看。
我就是怕欢颜再一次失望,现在她已经脆弱成那个样子了,怕是经不起打击了。不过,亦如阿莎所说,不去看看又怎知道结果,万一是可以的呢?
这会正好凌晨三点多,我从这里出发去埃克斯城大约明天早上七八点就到了,正好是老中医上班的时间。
也幸好此时是凌晨,否则我也算是酒驾了。我出门的时候千叮万嘱让阿莎照顾好欢颜,而后就上路了,也没让保镖跟着,这边现在平静得很,我觉得很安全。
奇怪的是,我才刚驶出马赛城,就感觉身后有一辆车在如影随形。一开始在市区我没有在意,但这车一路跟着我出了城,此时速度跟我差不多,距离我三五百米的样子。
我确定这车是跟踪我的,难道是秦漠飞的人?不太可能,他若已经找到我的踪迹就绝不会藏匿,直接就来跟我对峙了。可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安排人跟踪我?
这一段路是高速路,我把车速提到了两百,后面的车性能不错,居然也跟上了我,但依旧保持着三五百米的距离。这是个追踪老手,我开始忌惮了。
我弄不清楚这家伙的意图,如果仅仅是跟踪倒也无所谓,但前方有一段路是事故高发地带,我怀疑这人动机不纯。可我思来想去,实在无法确定谁敢对我下手。
我说不上多厉害,但至少黑白通吃,谁在出幺蛾子?
我正暗忖着,果不其然后面的车在事故高发段就加速了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逼近。我立即从座椅下拿出了枪,直接上膛准备着。
好在这一段路上车辆并不多,也没有像我们车速这样快的。后面的车和我的距离很快拉近了,我从后视镜里瞧见了一张十分阴霾的脸,但不清楚这是谁。
在急转弯的时候,我看这家伙从车窗伸了只手出来,手里是枪,M500转轮手枪。竟然真是来杀我的,选择这个地方怕是想要制造车祸吧?
这下边是悬崖,坠下去必然是车毁人亡,是谁他妈的这么恶毒在三更半夜暗算我?
“轰!”
还没等我缓过神来,这混蛋就开枪了,但子弹没瞄准,直接打在我车尾的地方飞掉了。正巧这里是急转弯,我转弯过后就把车加速了,躲在转角的地方等那家伙冲上来。
他刚一冒头,我抬手便是一枪给他轰了过去。我打的是轮胎,在这样急速行驶的情况下,按照惯性他的车会无法控制地往左侧滑,这里距离悬崖只有两米多的距离,他一定会掉下去。
“砰!”
我想不到他的车胎直接炸裂,车身被弹起来至少一尺来高,紧接着往左侧一翻,那车子迅速冲到了悬崖边上,大半截悬空,居然没坠下去。
车子一晃一摇的就像个跷跷板,那混蛋不敢动了,惊恐万分地倒在那里死盯着我,满眼惧色。
我收起手枪,打开车门走了过去,手扶在了摇摇欲坠的车头上。近看这家伙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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