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答应宽爷的要求了,因为我别无选择。他说会保住褚峰的堂主之位,并治好他的伤,还把日本人和巡捕房那边的事儿摆平。至于码头货仓损失的货物,他先垫上,往后有钱再补上。
所以,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!
嬷嬷告诉我,那夜里褚峰为了掩护我逃走,最终还是跟田中佐野那边的人打了起来。他打伤了田中佐野,在撤离的时候被打了一枪,回到堂口的时候人就不行了。
后来日本人和巡捕房的人都冲到了堂口,穷凶极恶地把这儿打砸了一番。他们逃得快躲在了那破旧小院子里,而其他几个来不及逃走的属下就被巡捕房的人抓走了。现目前还生死不明,依照日本兵残暴的习性,估计也活不了。
所以,宽爷能开出这样的条件,对我和褚峰来说都是天大的恩赐。我不想让他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,这都是我欠他的。
从小妈妈就告诉我,哪怕是卑微到了尘埃里,节气也不能丢。有恩报恩,以怨报怨,一辈子过得要够坦荡。
褚峰与我恩重如山,我能为他做的就是想办法留下他的命。而目前,宽爷是我唯一看到的希望。
我签下契约过后,宽爷立即就派人把褚峰送到了玛利亚医院,他的人脉很广,送人过去时,医院门口游荡的宪兵队和巡捕房的人居然都没有过问我们什么。
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候,宽爷的小厮送来了一张帖子,是让我去南亭大酒店参加一个重要的饭局,届时他会想办法化解田中佐野和我们的恩怨。
这饭局,怕是不得不去,否则我和褚峰会一直不得安宁。可是去了,宽爷真的能做到让我全身而退么?毕竟褚峰那夜可是以田中佐野的命胁迫才令我突围的。
我没有把这事儿告诉嬷嬷和秋山,他们俩因为有宽爷出手帮忙而开心得很,甚至于秋山对我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大了,虽然还是不讲话,至少没冷眼相待了。
褚峰的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,出来的时候他居然醒着,脸色还是蜡黄,但精神好不少了。
我一个箭步跑了过去,扶着手术床忽然就泪眼婆娑了。“峰哥哥,你好点了吗?伤口还疼不疼啊?”
“傻丫头,还哭,没事了!”他咧嘴笑了笑,伸手用指腹抹了抹我眼角。
“没事就好,你都把人家吓到了!”
我破涕为笑,跟着医生一起把褚峰送进了病房。嬷嬷见他精神不错,急急地要回去给他包馄饨,秋山就一直在门外站着,也没有进来。
一个女护士端着点滴瓶走了进来,拉下口罩的时候吓了我一跳,居然是之前照顾过我的那个女护士,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,默默地给褚峰上药后,才把我拉到一边讲话。
“小妹妹,你上次怎么就偷跑了呢?到处找你都找不到,秦司令的副官把我狠狠训了一顿。”
“对不起护士姐姐,我当时有急事没来得及跟你说。”
女护士叹了声,摇摇头离开了,我转头看了眼褚峰,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,我连忙走了过去。
“峰哥哥,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不疼,这两天你怎么样?是去找宽爷了吗?”
“我还好,你昏迷的时候我去找的宽爷,他二话没说就答应帮我们了。”
我不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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