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自然,艳秋,你也跟着去吧,多买一些。”宽爷说着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了凌艳秋,还很温柔地补了句,“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。”
“是,老爷!”
我和凌艳秋往码头的集市走了过去,这会儿天色已近黄昏,码头上依然人声鼎沸。集市里有一家买熟食的卤味店,味道还不错,我准备过去买点儿。
但其实,我出来买菜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和凌艳秋把后面的保镖摆脱后,她倒是迫不及待先跟我说了。
“夕夕,看宽爷今天的样子,他怕是真想除掉阿峰。你给他说让他把那幅画保护好,危机之时兴许还能保命。”
看来,凌艳秋是认定褚峰手里有画了,这事儿谁传出去的呢?
她都这样说了,我也不刻意说没有那画,便小声道,“艳秋姐姐,你为何……不换个思路?”
“嗯?”
我用眼底余光看了眼被落下很远的保镖,顿了下又道,“如果你真的有心帮峰哥哥坐上总舵主之位,何不将计就计?”
“你的意思?”
“这样……”
我觉得,以宽爷的狂妄,他不会太把褚峰放在眼里。所以他为了得到帛画肯定会先跟褚峰虚与委蛇,给出一纸承诺,至于过后,他兴许就真要动杀机了。
而我们要的就是那一纸承诺,得到过后谁先下手,谁便胜者为王!
我之所以有恃无恐,是因为那帛画我见过。我可以肯定,以秦老爷子那样睿智的人都未必看得懂那画,宽爷一介草莽,那就更看不懂了。
再则,那幅画如果我再观摩几天是肯定可以临摹出来的,也就不怕他把画拿走了,拿走了也是个反的,无用。
凌艳秋听了我的建议过后十分惊愕,她不太相信我,“夕夕,能让宽爷看上眼的东西至少是价值连城,阿峰若真有他未必会愿意给的。并且,画若真落在了宽爷手里,那他肯定死路一条……”
“艳秋姐姐你别怕,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你如果立场坚定就相信我。但如果还没想好,那咱们再从长计议,我始终都相信你的。”
以凌艳秋对褚峰一片真心,她是不会害他的。我估计她也就是怕,想通了就好了。所以没就这事继续说下去,跟她买了好些酒菜就往回走了。
回到堂口的时候,秋山和阿奎也回来了。正和褚峰在那儿陪着宽爷聊天,还聊得很开心的。
嬷嬷在洗菜,我就把买好的酒菜拎了过去,帮着她打下手。她偷偷跟我说,刚才看到宽爷看褚峰的眼神,那是藏了浓浓杀机的,肯定会再次出手害他。
其实,我何尝不晓得宽爷起了杀机,他能肆无忌惮地来院子里寻找帛画,就证明他不怕跟褚峰翻脸了。而一般的人跟他翻脸,结局只有一个:死!
他对自己的女人尚且没有半分仁慈,又何况是一个从小培养来当奴隶的下属呢?
我转头看着坐在宽爷身边的褚峰,满身的肃杀之气。即使一身布衣,亦掩不住他身上那股狂傲不羁的气场,他这样的人,天生就不应该被人踩在脚下的。
我觉得,他就是一头正在苏醒的猛兽,一定会站在最高点的,一定会!宽爷如果聪明,就不应该那样仇视他,否则到头来他只会自掘坟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