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饭店,一个身穿对襟短衫的老者都在套房门口候着了,看到我们连忙一抱拳,“秦少爷,老夫奉公子之命过来给你看病的。”
“掌柜的请!”
秦承炎把掌柜的请到房间里后,就让我先进房间歇息了,他好像不愿意我听到他病情似得。我还是很识趣,回房就把门关上了,先洗漱了。
我洗好出来时,外面还有对话声,就没出去了。披着斗篷来到阳台,遥望着不远处的西湖美景。
西湖岸边有不少的路灯,映着那水面波光粼粼,老远看去甚是漂亮。
我准备去跟秦承炎说说,明天如果天气好,就让他带我去西湖转转,也不枉来这一趟。
也不晓得那掌柜的走了没,我开启了一点儿门缝,往外瞄了眼,却愣住了。只见得秦承炎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,全身衣服都被脱光了,密密麻麻扎了一身的银针。
沙发下边放着一个小盆子,他的手就搁在那里,手背上好像割了一条很长的口子,正慢慢地淌血,都是乌黑的血。掌柜的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在割他的手指头,刀一下去那血就喷出来了。
我吓坏了,连忙冲了出去,“掌柜的,你是不是想杀了炎哥哥啊?”
掌柜的头都没抬,仍旧一刀一刀割他的指头,直到十个指头全都割破了,他才起身吐了一口气,转头看了看我,“秦少爷已经毒气攻心,如果不放血,再好的药也救不了他。”
“可,可你把他伤成了这样。”我偷瞥了眼全身赤裸的秦承炎,脸唰地一下就红了。他可能无意识了,唯有胸口还在一起一伏,证明他活着。
掌柜的把刀上的血擦了擦收了起来,又拎起了医疗箱,“小姐,老夫现在回去熬药,你来看着秦少爷的伤口,等他指头和手背上流出的血不在乌黑发臭了就把这个药膏抹上。等会他出汗的时候也要及时擦掉,千万不能等汗水再被他吸收进去。”
他说着递了一盒玉瓶装的黑色药膏给我,我忽然觉得好眼熟,闻了闻里面的膏药,也是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,好像融合了很多种花似得。
这个不就是凌艳秋用来给我刮背的药膏吗?难道成分一样?
“掌柜的,这是什么药膏,能止血吗?”
“玉春堂的福寿膏,当然能止血,还有麻醉的作用,你看着些,我这就去熬药!公子下了命令,这药得我亲自熬,否则出了岔子老夫可担当不起。”
福寿膏,这似乎是鸦片吧?凌艳秋居然用这玩意来给我刮痧?
待掌柜的走了过后,我就坐在沙发边守着秦承炎。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,全身上下都在冒细密的汗水,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我拿着手帕给他擦满身的汗水,眼睛一晃就能看到一些不该看的画面,害得我面红耳赤。
如果他醒了知道被我看光光了,不晓得会怎样揶揄我呢。
他的手一开始出血很快,后来当满身的汗水出来后就淌得慢了。指尖上的血慢慢恢复了正常,我连忙用福寿膏给他止血,一根,两根,直到十个指头全部包好。
我不经意抬头时,目光又下意识从他身上滑过,才落在他脸上。却发现他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,一脸赤红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