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峰的手术是在夜里进行的,整个玛利亚医院上下都戒备森严,里外全是秦家的暗卫,个个身手不弱。龙一亲自站岗前院,直接把医院都封了,所有的人只出不进。
我也跟过来了,和秦承炎在手术室外面等候,特别的紧张。陈奇倒是没来,他可能还需要当铺掌柜的身份在这儿继续潜伏,所以很小心。
这夜静得令人窒息,令人惶恐。
我死死揪着秦承炎的衣角,心一直在嗓子眼挂着,不上不下十分难受。我怕褚峰在手术台上永远都醒不过来,怕连一句诀别的话来不及说。
等了至少两个时辰,手术室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,我开始慌了,望着秦承炎满眼泪光,不安道:“炎哥哥,我很怕!”
他伸手把我搂在怀中,一句话都没说,但我听到他的心跳声很紊乱。
我想他比我更揪心,褚峰是在掩护他撤离时受的伤,他这个人重情义,否则也不会冒着生死带着秦家暗卫把人送到香港来手术,这分明是一场赌博。
褚峰伤重,谁都算不到他会否死在海上,也不晓得在茫茫大海上会出现什么样的惊涛骇浪。可他们还是冒着危险把人安全送达了,这不是光有毅力就能够做到的,还需要各种各样的应对反应。
只是,眼下褚峰生死一线不光在杜明熙手里,还得看运气,若最终功亏一篑,那实在太让人伤心了。
我受不得这死寂的氛围,埋在秦承炎胸口小声地轻泣了起来。他轻轻捋着我已经长长不少的发丝,指尖从我发间穿过,带起一阵的温柔。
“别怕,褚峰吉人天相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这句话,他讲得很言不由衷,他比我更知道褚峰的状况。
我哽咽了许久,又道:“娘也在这边的隔离室里,她现在情况不好,恐怕很难走出那个隔离室了。”
“等褚峰的手术结束了,我去看看她。”
“不用了!”
嘶哑的声音来自我们身后,我霍然抬头,瞧见娘居然就站在距离我们三五米的地方,也不晓得啥时候出现的,穿着一身黑色纱衣,在这静谧的走廊上看得十分诡异。
我忙从秦承炎怀里出来了,不安地朝她走了过去,“娘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听说小峰在这儿手术,我过来看看。”她十分不悦地瞥了我一眼,又道:“却想不到看到你和秦大公子在这儿你侬我侬,夕儿,女子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你好歹也是洛家的后代,怎么这般的不检点?”
娘这话,仿佛一耳光打在了我脸上,我顿时羞愧难当。
但我还是倔强地反驳了句,“娘,这场婚礼怎么来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我从未沾惹过炎哥哥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,我不认为自己不检点。”
她眸光一寒,但没有发怒,只是冷冷又道:“但你现在已经是杜夫人了,还是需要避讳一下。毕竟秦家也是名门望族,容不得这些苟且之事,承炎你说对吗?”她说着瞥向了秦承炎,眸光灼灼。
秦承炎不亢不卑地冲娘鞠了一礼,道:“伯母,我见过这世间慈母无数,却从未见过你这般冷漠的。夕夕她从未忤逆你,并不是她比你笨,而是因为你是她母亲。你也应该适可而止了,毕竟杜明熙仅仅是杜老爷子的儿子,而非你的亲儿子。”
他似乎是第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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