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穗接过话:“爹,您就只管安心养伤,插秧这点小事,有您女儿在呢,我会解决好的,您放心!”
常英笑了笑,“阿乐,爹知道你有能力,可你姑娘家家的,我和你娘从未让你下过田,唉……”
这时,阿宽从外面走进来,道:“常叔,主子说的对,插秧的事您就别操心了,还有我们在呢,我们在这里待了好几年,插秧不是生疏的事,您放心好了。”
穗穗有些气恼,“爹,您也太小看女儿了,我虽未下过田,但下地刨过土,上山挖过草药,插秧又不是很有难度的技术活,就是累一点,怎么可能难倒我!”
常英见孩子恼了,忙赔罪道:“好好好,是爹说错话了,可是乐宝啊,下水田可真不轻松啊,双脚陷在泥里、泡在水里,兼之还有蚂蟥,那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穗穗不怕累,但的确有些杵蚂蟥,但还是逞强道:“那正好,蚂蟥可是药材,这年头我正好缺药材,它来一条我就收一条,来一双我就收一双!”
常英道:“那不行,哪有女人家下田的,这件事爹会再想办法的。”
穗穗知道爹着急,正色道:“爹,这件事就交给我吧,就算我不下田,也可以多招些短工,现在家家户户都缺衣少食的,愿意出来干活的人多着呢。”
常英摇头,“有件事,爹没告诉你,自从上次吕钱被抓走后,村里那些员外都避着我们家,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暗地里使坏,这几天你多留意些!”
“好!”穗穗道:“现在最要紧的是您的身体,军医给您开的药挺好的,惠雨正在煎,我先扶你起来。”
常英忙罢手道:“不用不用,只是中了两箭罢了,爹这边身子还是可以动的,你先忙你的去,这里不用管。”
阿宽亦道:“主子,常叔有我照顾,您放心就是。”
穗穗想想自己到底是女儿身,老爹可能不好意思,就没留下了。
三个孩子正在院里玩,准确来说,是大宝在看书,二宝、三宝用钉子在地上玩“金、沙、疆、土”,就是分地的小游戏,现在春天,泥地潮湿,正是玩这个的时候。
“轩宝,别在太阳底下看书,源宝、怡宝,钉子别伤着手!”穗穗招呼着,老母亲就是操不完的心呐!
孩子们一看到穗穗,就连忙上前来,纷纷道:“娘亲,爷爷好点了吗?”
“娘亲,爷爷怎么样?”
穗穗揽住他们三个,道:“爷爷醒了,也好些了,你们可以去看看,但不能吵到爷爷,说话一个一个说,另外还要注意别碰到爷爷的伤口,知道嘛?”
“知道!”孩子们异口同声。
穗穗笑道:“那就去吧。”
翠芳从柴房探出头来,“乐宝,你爹醒了?”
穗穗应道:“嗯,刚醒,娘,早饭做好了吗,我给老爹端些去。”
“做好了!”翠芳道:“你爹那我去吧,他一只手不方便。”
说罢,她接着道:“乐宝,刚煎出来的糍粑,要不要吃一个啊?”
“好!”只要是好吃的,穗穗从来是来者不拒,立马就进了柴房,夹起撒了白糖的糍粑,吹了两口就往嘴里旋。
“娘,阿精和惠雨他们是不是也还没吃啊?”
翠芳指着那边盛好的小米粥、包子、糍粑,“小莲刚给他们准备好的,正要送去哩。”
小莲手里也还在忙着活计,招呼道:“小姐,要不是就点粥喝啊,我给您盛点?”
穗穗见小莲也是满头大汗的,忙放下手里的糍粑,道:“我给阿精和惠雨端去就行,时间不早了,你们自己抓紧吃。”
“这怎么行,哪能让你送,我来就好了。”小莲放下手里的活计,想拦下穗穗。
“不碍事!”穗穗已经端起了盘子,“我正好要去那边呢。”
小莲只好不放心的看着她,“那您小心些!”
“嗯!”穗穗小心翼翼的转身往外走,忙碌的一天,就开始了。
直到正午整的时候,阿精兴奋的跑来告诉穗穗:“主子,成丹了!”
穗穗笑道:“哪有这么简单,还有最后一步呢!”
阿精感叹道:“这绝对是我炼过最难的药了!”
穗穗道:“别急,下午你歇着就好了,这一步,只能我自己来。”
“好,有事您就叫我。”阿精没有感到意外,因为炼药前穗穗就告诉过他这药的特殊性。
下午,为了炼药,穗穗索性把药堂关了门,有个别应急上门的,都由阿精看诊。
跟着穗穗这些年,阿精也是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郎中。
直到子时。
穗穗才终于精疲力尽的从炼药房里走出来,正午为正阳,子时为正阴,阴阳和合,这灵药方才练就!
凌霄就在院里等他,身后站着昌益,还有一个穗穗未曾见过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