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金明那边,在穗穗晕倒后,很快就得知了消息。
吕志伟亲近的凑在他身边,低声道:“叔公,照这情形看来,那酆凌霄是真死了啊,若是另有蹊跷的话,常乐怎么会这般伤心欲绝。”
吕金明闻到他的口臭,方才隔着距离还好,这会挨在跟前,真堪比茅厕。
他不耐的皱起眉头,扭头避向一侧,“且再看看吧,太傅大人来信,叫我盯紧常乐一举一动。”
吕志伟又奉承了说了一堆。
空气里弥散着口气。
“好了!”吕金明离他走远了些,“志伟啊,时间不早了,你去账房领了银子,早些回去吧,免得你爹娘担心。”
吕志伟见他忽然间不大高兴的样子,心里既忐忑,又不明所以,只恭谨的作礼道:“多谢叔公!”
“快去吧!”吕金明罢手。
吕志伟转身离开,心里充满疑惑,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哪里礼数不周,惹得叔公不快?
直到将近院门时,他才想起叔公答应给他的银子没拿,匆匆折返。
不料经过里屋时,听见吕金明和下人交代:“这个志伟,说话怎么一股臭味,年轻人也太不讲究了,你们把这里洒扫干净,我去后花园透透气。”
吕金明背对吕志伟,没看到他,待他转过身来,正好对上一脸窘色的吕志伟……
吕金明先是一愣,随后若无其事的笑了声:“志伟,怎么又回来了?”
吕志伟不敢发作,只道:“晚辈方才走到门口,方才想起银子未领,搅扰叔公了!”
吕金明见他识趣,微笑道:“志伟啊,叔公就是闻不得怪味,你别多想,账房就在那边,快去吧。”
说罢,他对身边的奴仆道:“你和志伟同去,让账房多拨十两,不,多拨二十两!”
他笑呵呵的又交代吕志伟:“志伟,这年头什么吃穿用度什么都不便宜,你多领些去,在学堂不必太节俭,该吃吃,该喝喝,做文章做好才是头等要事哩。”
这番话说得语重心长,关怀备至,吕志伟脸上窘色终于缓和几分,再次作礼道:“多谢叔公!”
他是秀才,这番礼数对吕金明显得足够尊敬了。
吕金明很是满意,点头道:“去吧!”
吕志伟领着银子出去后,就用手捂着嘴巴,哈了几口气,他自小嗅觉就不灵敏,这样细细闻了好一会,才觉出自己的确有口气……
胃脘也隐隐作痛。
他终于想起穗穗说的话来,后怕的喃喃自语:“莫非我真得了厉害的病?”
说完,他犹豫了会,提步改道去翁老的药堂,他想翁老虽死,但陆子谦是常乐的师兄,肯定医术更好!
常家。
穗穗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,家里人无不是唉声叹气的,她都听到了,因为她并未真正昏迷,吐的血也是咬破舌尖的血。
这一切,都只是做给外面那些眼线看的,只有这样,他们回去汇报时,才能让幕后之人相信,凌霄真的已死......
她的悲痛越真切,就越不会让人起疑,包括家里人的反应也是.
穗穗实在躺累了,缓缓睁开眼,看到娘就守在自己床边打瞌睡。
一道小小的声音从下方传来:“娘亲,您醒了!”
穗穗定睛一看,原来轩宝也守在这里,黑暗中,他小小的人儿,就在蜷缩在老娘身侧。
“轩宝!”穗穗心中一紧,怕吵醒娘,小声道:“儿子,你怎么还没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