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穗无奈的看着她,“你的元宝和宴清不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么。”
说到元宝和宴清,巧妹脸上透着幸福的光亮,含蓄笑道:“就是怪哩,元宝全随了他爹,没多少像我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恍然大悟,懂了穗穗的意思,“好姐姐,你是说?”
穗穗点了点头,“现在不好说这些,等晚上我们单独坐坐,尝尝我酿的青梅果酒。”
“好好好!”巧妹有几分憧憬,“我们两个好久都没再一起说说话,今晚一定要好好聊聊。”
穗穗点头,拉着她去席间,帮着爹娘他们一起布置。
翠芳说:“乐宝,今晚上我们人多,就分做两桌席面,他们男客一桌,我们女客和孩子们另外摆一桌。”
“好!”穗穗笑盈盈的给老娘搭手。
其实,穗穗自打知道自己的身世后,对爹娘的敬爱更添钦佩,这么多年,他们任劳任怨的照顾自己和孩子们,从未有过抱怨。
正如凌霄所说,就算是亲生父母,也未必有他们这么好。
常英和翠芳对穗穗也没有任何芥蒂,因为他们眼中那发自肺腑的慈爱,是伪装不来的。
烤兔肉是今晚的重头戏,阿精虽然心里不舍、难受,但一点也不耽误他吃得欢快,一个人就干掉了一整只。
阿宽烤得够多,男客人手一只烤兔。
女客和孩子这边食量较小,桌上摆了三只,孩子们都吃饱了,总共也才吃掉两只。
翠芳说:“乐宝,一会我们带孩子休息,你和巧妹两姊妹好久没在一起了,这烤兔你们拿着边吃边聊,那才有意思哩!”
穗穗笑道:“还是娘想的周到。”
巧妹和大庚婶子也在旁笑说了几句。
女客这边的席面,在孩子们玩累以后,就散了。
男客那边这时候喝酒才正是上劲的时候,一时半会,根本散不了。
穗穗端着烤兔,拐巧妹去药堂的阁楼,两人不慌不忙的架上火炉,把冷了烤兔架在炉子上,炭火上温着果酒。
再搬来两把放着棉花垫的椅子,穗穗和巧妹坐在一起,一边说话,一边吃着烤兔,浅啜些果酒。
偶有凉爽的冷风从阁楼轻轻掠过,真是畅快至极。
“难得有这么惬意的时候呀。”穗穗喝了杯温酒下肚,眯着眼睛微醺。
巧妹也闲适的靠在软椅上,“是啊,今天晚上是我出嫁以来,过得最轻松的了。”
穗穗道:“此话怎讲?宴清不是待你很好的吗?”
巧妹的眉梢间,已有着几分成熟,叹道:“他待我是好的,但毕竟是个男人,兼之这两三年世道艰难,婆母把下人都遣散了。”
“家里每天数不尽的琐事、衣食用度,就都落到了我头上,还得照顾元宝、伺候公婆,这一天,真是操碎了心哩。”
恍惚的油灯下,穗穗看到巧妹眼下的细纹,怜惜的也跟着叹气:“你婆母完全不给你搭把手吗?”
巧妹苦笑了声,“自从公爹不让她管家以后,她除了指手画脚,平时连孙子都不带,更别说管家里这些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