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父亲的建议,首先叫好,建议丝音用玉琴弹奏出水云和古都做的诗的意思来。太都暗暗喜欢丝音,但是,他知道父亲有将丝音给三弟纳妾之意,因此,平时尽量收敛自己行为,这会儿酒酣,故有些放肆。
安娘早让人准备好了玉琴,放在旁边的一个几案上。丝音离座,走到那个几案前坐下,弹奏起玉琴来。
琴弦在丝音纤细的手指间颤动,发出深沉悠扬的琴声,仿佛在呼唤远方的亲人,如歌如泣。这是丝音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弹奏这样有情感的旋律,是拜王孙满所赐,否则,丝音哪敢放肆?
古都酒酣,仿佛听到了平时在后花园中听到的琴声。其实,这是丝音按照王孙满的意思,模仿妙云在思念亲人时弹奏的曲子。丝音从小离开父母,也有离别情愁的感受,再加上她的琴艺比妙云高超,因此,演奏出来的效果更加感人。
一曲弹罢,丝音眼带泪痕,妙云泪眼婆娑,古都竟然哽咽起来。元都看到三弟醉了,起身欲扶三弟回去休息,古都拒绝。
王孙满看到这个场面,说:“丝音弹奏的太好了,确实感人,但是,没有完全按照水云和古都诗的意思去弹奏。请丝音边吟唱他们二人的诗,边弹奏玉琴。酒不要再喝了,听听曲儿。”
丝音领命,首先弹奏玉琴,同时吟唱水云的诗,随后又弹奏玉琴,同时吟唱古都的诗。大家听得如痴如醉,沉侵在美妙的旋律和对知音的领悟之中。
丝音弹奏、吟唱罢。王孙满很满意,让丝音休息一会儿,却让古都和水云将自己做的诗分别写下来,交给丝音,以后再吟唱。
古都满心欢喜,认为后花园绣楼上寄居的就是水云,平时听到的如诉如泣的玉琴声就是水云弹奏的,水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知音。
水云看到古都虽然精神欠佳,但是眉宇间有股英气,而且能即兴做诗,能听懂琴声,是位才子,也满心欢喜,认为找到了如意夫君。
古都先去几案旁边写自己做的诗。他写了两份,一份给了丝音,一份偷偷揣在袖中。揣在袖中的这份,特意在上面写上“赠水云”三个字。
水云在写自己做的诗的时候,也写了两份,一份给了丝音,一份揣在袖中。她多写的一份是打算留给自己的。
水云回到座位上坐定。古都趁大家不注意他,将自己多写的那首诗偷偷塞给了水云,惊得水云的心差点跳出了胸膛。现代,男女谈恋爱,在大街上当众搂抱亲吻,旁若无人,多的是。古代,男女谈恋爱则含蓄的多。
水云收了古都塞给自己的“定情物”,也想将自己多写的那份诗作为“定情物”,偷偷塞给古都,但是,只是心里想,却做不出来。她眼看着宴会就要结束了,再不塞给古都就没有机会了,急中生智,将自己写的诗掉到古都身旁。
古都看到地上的帛卷,以为水云将他送给她的诗不小心掉到了地上,偷偷指给水云看,示意水云捡起来。水云装作不理会古都。古都急了,从地上捡起那团帛卷,欲塞给水云。水云急忙用手挡了回去。这下古都可彻底急了眼,以为水云拒收他的“定情物”。
古都和水云一来二去的动做被大家看到了。王孙满干咳了两声,说:“古都儿,你在干什么呢?虽然,我们家没有把水云小姐当作外人,但是男女有别呀。有什么心事下去后给为父讲。”
古都听见父亲责备,赶快将那团帛卷揣到自己的袖中。安娘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,猜想是古都弄错了,但是,按照老爷的意思,这次家宴把事情做成了,心里很高兴。
古都误认为水云不喜欢他,拒收他的“定情物”,心情陡然郁闷,端起面前一樽酒也不给别人示意就自个灌了下去,结果大醉。
王孙满说:“古都儿醉了,安娘、元都、太都,你们送古都回卧房休息去,大家也都散了吧。”
元都、太都一边一个搀扶着古都离开了宴会厅。古都身体像死猪一样沉重,往下垂着。古都喊道:“本少爷找到了知音,她却不喜欢本少爷,奈何,奈何!”
古都喊罢,将袖袍一甩,袖中的那团帛卷掉到了地上。安娘急忙捡起,猜测是水云写的诗,又看了上边字迹,十分清秀,分明就是水云笔迹,遂将帛卷折叠起来藏在自己袖中。
古都被送到他的卧房里,躺在床上直哼哼,不省人事。安娘唤来古都跟班小厮,让他们照顾好古都,然后和元都、太都离开了古都的卧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