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商陆自然是不信的,觉得自己仿佛问了句废话,可他不知事情原委,并不能安慰到点上,只好轻声问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非要在这时候动手。”
颜清答非所问:“自然要这时候动手,明日吞云兽不在了我一个人可打不过防风。”
“防风到现在都还没醒,要是真出什么事,怕是不会像从前那般轻易了结。”
商陆知道颜清不愿再聊这事,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也是多说无益,于是换了个轻松些的语气:“要不是被你劈焦了扔在路边,估计谁也没想到他的真身竟是只乌鸦。可惜你没看到那绛朱侧妃的脸色,实在是精彩,有些人当着我父君的面就笑出声了。”
颜清在脑内设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,觉得这次防风的面子算是丢大发了。她很不喜欢防风,所以知道他跌了份后心情稍微好了些,加上她也实在不想再继续聊这件事,于是摊开手掌问道,“我的礼物呢?”
商陆从怀中取出一对玉佩,是极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,触手生温,两块玉佩合二为一,是龙凤呈祥。颜清认得那玉佩,那是商陆出生时天帝赐的,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日后娶亲的聘礼。
“清儿,等我从昆仑山学成归来,我们就成亲吧。”
颜清和商陆自小就定了亲,更何况还有八百年的朝夕相处,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,可想到天后背地里的打算,颜清有些迟疑。
“清儿…”
颜清最终还是接过了商陆手里的玉佩,“我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商陆走后颜清举起手中的玉佩瞧了又瞧,渐渐的瞳孔失去了焦距。近来发生的事不少,可让颜清迟疑的不光是天帝的震怒与天后的干预,更多是颜清自己,她在嫉妒商陆,因为加冠礼上天帝的真情流露。
正当颜清为自己不堪的心思不齿时华清宫的门又开了。这次进来的是端着碗的尺老,尺老将手里的东西重重地磕在桌子上,语气也不轻:“你这丫头,真是越来越不像话,光是烧了别人母妃的寝殿还不够,非要将人打成重伤才肯罢休。要是这次大皇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,我看你要怎么收场!”
颜清嘴硬:“我不怕,再说了吞云兽下手有轻重,肯定不会真让他死了。”
尺老恨铁不成钢,音量较前又提升了几分:“你不怕!防风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,他是天帝之子!当时是舒坦了,你可有想过后果?”
颜清欲言又止,最终也只是低声回答:“想过。”
尺老看颜清那吞吞吐吐的模样,沉吟了片刻,终是恍然大悟:“你个兔崽子,你是故意的?”
“也说不上是故意,我当时确实是气急了。”
“唉,”尺老叹了声气,“过来吃面吧。”
面是细细的龙须面,上面卧着鸡蛋与细嫩的笋丝,品相极好,颜清这一日几乎水米未进,一碗面吃了大半,腹欲满足后开始挑剔起来:“尺老,你这手艺怎么几百年都没有长进啊,还是这么难吃。”
尺老臭着一张脸骂到:“臭丫头,得了便宜还卖乖,不好吃别吃了。”
颜清嘴上说着难吃,可动作却没停下,捞完干货后又开始扒着碗喝汤,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。然后眉眼弯弯的从袖中掏出什么东西递给尺老。
那是一把比寻常梳子小些的木梳子,细闻还有淡淡的木香,尺老摸着上面的纹路问道:“这是千年水沉木?那木头不是让你拿去换龙涎香了吗?”
颜清冷哼一声:“那臭水沟里的长虫也配得上这种好东西。”
尺老无奈:“你这一张嘴呀,可真是……”
颜清卖乖:“这是我特意准备的,用来梳你那宝贝胡子正合适。”
尺老重重叹一声气后搁下手里的箸走到颜清身后,用那不甚合适的梳子一点一点理顺她的乱发:“丫头,我知道你有怨,可这天庭于你父君而言是个伤心地,再给他些时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