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请你喝酒。”果然是勇的声音。
“好。”晴天二话不说,披上外衣,打开后窗,轻松一跃就到了外边,动作灵敏如猫,显然常干这事。
脚一落地,晴天就看到两个人影立在跟前,一个是勇,另一个是勲。
晴天奇道:“勲你怎么溜出来的?你爹没看着你?”
“嘘,他睡着了。”勲调皮地眨眨眼睛。
“骗鬼呢?这么早就睡?”现在天色虽已擦黑,可还没有点灯,此时就寝未免太早了。
勲一吐舌头,“家里正吃晚饭,老老少少都说我,成了声讨大会了,我赌气出来了。”
晴天张臂一左一右搂住二人肩膀,“说,去哪儿喝?”
勇笑道:“还有哪儿?我家呗。”
三人勾肩搭背,有说有笑来到勇家。
勇就一个人住,家里连灯都没点,进屋先生点灯,油灯如豆,根本照不亮整个漆黑的院子。
身为主人的勇毫不在意,瞅个地方就坐下了。勲在家里是少爷,自然十指不沾春水。晴天看看这个,看看那个,终是认命地到厨房,取了四个小盘子,倒上灯油,又做了几盏油灯。五盏灯在地塌矮桌上排成一线,总算点亮了一间屋子。
勲道:“请喝酒的,东西呢?还不摆上来。别告诉我你没准备。”
勇嘿嘿一笑,开始动手从身上摘,一个又一个荷叶包摆上桌,勲和晴天这才发现这小子衣带上挂的都是小包包,怨不得刚才走得慢,都是东西坠的。
慢条斯里地拆包,有牛肉,野猪肉,山鸡肉,熊掌……
勲瞪大眼睛,“你打劫了饭馆?”
勇面色不变,“瞧你说的,我花钱买的。”
勲坐在桌边来,看着一桌子的肉,绿叶蔬菜一片也没有,他自是不信这些都是勇买的,他就没见勇拿过钱。
拿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着,勲又道:“酒呢?”
勇嘿嘿一笑,从角落里提出一坛酒,泥封尚在。
晴天抬手拍碎泥封,这样的“重”活儿只要有他在,那二位是绝计不会动手的。
三只大海盆排开,酒斟满。
勲提鼻一闻,嘴角不由勾起,“酒也是买的?”
“自然。”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“呸!蒙别人行,蒙我你还差点儿,这酒寻常饭馆根本酿不出来,唯一有帝宫的酒师才能酿造,说,你不会是从上面……”他指指天,“偷来的吧?”
勇高深莫测地浅笑,“这话不能乱说。怎知民间就无好酒?说不定是我酿的呢。”
勲眸色一冷,向晴天使个眼色,“这厮今儿个欠揍,咱哥俩儿抽他一顿,算饭前开胃了。”
晴天知他是玩笑话,也知他的判断不会错。勲看似大大咧咧,其实从小锦衣玉食,吃穿都十分讲究,他挑剔的嗅觉能辨认出哪一道菜出自哪一个饭馆,还能说出厨师的名字,勇拿出来的酒八成是从帝宫里偷出来的。今天黄帝陛下归来,帝宫大摆宴席,勇只要能潜入帝宫,盗出一两坛美酒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。只是潜入帝宫不被人发现并不容易,起码晴天没有这个自信和胆量。
“以后行事真得小心一点儿。”晴天语重心长地对勇说。小时候他们怎么调皮都不会被刑责,现在长大了犯错就要被责罚,就像他这次拉碎大日弓。
勇无所谓地笑笑,“放心,我有数。”这是以后还会再干的意思。
晴天有些无奈,勇没有亲人,如果不做些违法乱纪的小事怎么养活自己。小时候,他和勲曾想过帮助勇,拿家里的粮食周济他,被勇严辞拒绝,勇那时的表现就像要跟他们绝交一样,从那以后他们再不敢提帮助他。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来,干。”勲率先举起酒碗。
“干。”
“干。”
“哈。真是好酒。勇,下次去帝宫偷酒带上我吧。”勲一嘴馋就开始口没遮拦。
到哪儿找这种二货?晴天无语。
勇大笑,“好。带上你,到时你别吓得尿裤子就成。”
勲把单薄的胸脯一挺,豪气道:“我会吓得尿裤子,你也太小看我了,今天我在黄帝陛下面前都没尿裤子。”话音一落,感觉现场有点儿冷。
晴天脸色黯然。
勇向他翻白眼,那意思你真会说话。他忙了半天设下酒席就为了给晴天解心宽,勲倒好,把话头往人家伤心处引。
既然话说到这儿就得继续下去,勲结结巴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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