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眼珠地看着,只见它摸摸索索地把梳子插到头顶蓬松的毛发中间,插的位置很正,跟许多妇女插发梳的样子差不多,只是这把梳子是半截的,插在发际中间显得不伦不类,引人发笑。
“好可爱!”瑶儿掩唇轻笑。
“难看死了!”晴天皱眉,伸手想拔下梳子。
小兽忙举起爪子拍他,晴天差点儿被它抓到。
“我不抢你的。”晴天叹气道。
小兽却不信他,恶狠狠盯着他,眼神传递出:那你要干嘛?现在反悔,晚了。
“我帮你弄漂亮点儿。”晴天直接回答,豁然他惊喜万分,小兽刚才跟他眼神交流了,它愿意跟他说话了。
“你不生我气了,对不对?”晴天高兴地说。
小兽不吭声,往后退,还是不相信他不抢梳子。
晴天苦笑连连,“我真不抢你的。”
过了一会儿,大约是看出晴天真的没有夺回梳子的想法,小兽又开始在头上摆弄,可是在晴天和瑶儿眼里,它怎么弄都弄不好看。
晴天看着为难,“你还是别戴它了。”
“嗷呜——”
“不好看。”让人看到他家养的妖兽戴把破梳子算怎么回事?八成不会认为小兽疯了,而是他们一家人疯了。
“嗷呜——”
“没的商量?”
“嗷呜——”
“随你了。可有一样,你戴着它不准出门。”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。
小兽眨巴着苍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,不明白不准它出门是什么意思?
“说定了。我当你同意了。”
“嗷呜——”
“乖孩子。”晴天拍拍它头顶。
“嗷呜——”小兽郁闷了,谁说它同意了。
晴天对它的反对直接无视。
“瑶儿你该回房了。我要睡了。”
瑶儿不情不愿地站起身,舍不得走,也知道必须回去了,再耗着天就快亮了。
“小豹明天不出去,你随时找它玩儿。”晴天给她吃定心丸。
瑶儿果然乐了,“好。明天见。”她高高兴兴跑掉了。
待得屋里只剩下一人一兽时,晴天道:“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的事么?”
他对分手后小兽身上发生的事很关心,对小兽是如何发现残梳半宝器的事也很好奇。
可是小兽根本没空儿理他,一个劲儿地摆弄头上的梳子,似乎怎么摆弄都不满意。
晴天看它越折腾越不成样子,只得拿起瑶儿那把厚重的石梳,起身给小兽梳理毛发。这把梳子比梳理马毛的梳子小不了多少,平时瑶儿绝不会用,碍于这把梳子是父亲默离送给她的,而且是父亲亲手磨制的,她才没有扔。
好容易梳理得顺溜了,小兽一阵猛摇,炸毛,结果又恢复成没梳前的样子。
晴天无力,把梳子一扔,“你想怎样就怎样吧。”
夜色更深了,晴天打起精神陪小兽,陪到后来一个劲儿打瞌睡,看小兽还是一幅乐此不疲的样子,跟头上的梳子较劲,他头昏脑胀地下地,不由分说就把它抱了起来,放到炕上。
小兽突然发现自己换了地方,还来不及反应,晴天已爬上来,抽开被子,把他自己连同小兽一起盖住。
“睡吧。明天我还有事。”当小兽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,听他说。
小兽想起身,晴天一把抱住它,“别动,天冷,一起睡暖和。”
小兽一头黑线,冷,它可不觉得冷。它不知道,当年晴天家养的大黄狗就是被他搂着睡的。
身上绑着锁链,小动作不影响,大动作不可能,小兽蹬后腿,被子被踢掉了。
片刻后,晴天被冻醒,重新盖好被子,小兽又蹬,再盖好,再蹬,如是盖了又蹬,蹬了又盖五、六次后。
晴天问:“你不盖被子呀?”
小兽翻白眼儿,这不明摆着的事吗?
“不冷吗?”
小兽炸毛,让他看到它的毛发比厚毯子还厚。
“那就不盖。”
晴天没养过大型动物,不懂动物习性。他家不富裕,慧云早就有话,喘气的养好两个孩子就行了,所以大黄狗死后他家就没养过活物,偶尔养只鸡,没几天就炖了吃了,这次开恩允许他收留小兽真是难得。
虽然不懂,晴天却知道不勉强,不较真,随性而为。
他将被子盖了自己下半身,上半身仍然挨着小兽,长长的手臂环抱着它。
小兽何曾被人如此抱过,挣了挣,睡着的人无意识地搂紧它,挣不脱,小兽折腾了半天没效果,只得认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