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公子,发生什么事了?”争魁跑过去扶住天如,眼睛上下打量,所幸天如毫发无伤。
天如缓了几口气,一把抓住争魁的衣袖,“野兽要杀我。”
“什么野兽?”
“好像是一头豹子。”金光一闪的瞬间天如看到一个影子,很像成年花豹。
争魁有点儿不解,按说他们今天刚刚进入山林,不大可能惹到猛兽,而且他们一路小心谨慎没有侵犯猛兽的领地,没道理遭到报复。
检查红庆的伤势,众人方知刚才的袭击有多恐怖。红庆胸前的铠甲粉碎,残留的甲页上留有深深的几道爪痕,可见猛兽的力量有多大。
“他的脏腑受到了撞击,细心调养几天就能痊愈,现在昏迷对他也好,起码感觉不到疼痛。”争魁替红庆诊了脉,又摸了骨,确认伤势不重。
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,连说方才太险,要不是红庆舍身护驾,天如也许已遭不测。
天如沉着脸不发一言,脑子飞转,他不信这是偶然巧合,一定有人蓄意害他,会是谁呢?
“争魁师父,护住红庆的金光是平安符吗?”朔月沉吟良久问。
“是的。”争魁点头,“要不是平安符护身,红庆少爷必死无疑。”
在场少年勇士全都感同身受,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胸前的黄色小绢包,平安符也叫替死牌,能帮佩戴者抵御一次杀身危机,民间都道一个平安符就是一条命,果然名不虚传。他们同时为红庆感到惋惜,为了保护小公子失去了珍贵的平安符,每个人只有一个平安符,若是下次红庆自己遇险,该拿什么保命,所以红庆这次虽然没有丧命,却相当于失去了一条命,用自己的一条命保障了小公子的安全。
天如意识到红庆为救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他心里起急,一方面不想承红庆的情,怕背上人情债,一方面感动红庆危急关头的维护,他想补偿他,立刻就补偿。
“你——把平安符交出来。”天如突然指着一组的一个成员说。
那少年立时吓呆了,“小公子您什么意思?”刚刚明白平安符的重要性,现在就让他交出去,任谁都不肯。
“交出来,给他。”天如已经疯了,眼睛都红了,红庆为保他受伤,失去了保命的护身符,如此忠臣必须保护,眼下最好的奖赏就是再给他一个平安符。
少年吓坏了,脚步后退,双手死死握住胸前的平安符,“小公子这是我的。”每个人只有一次保命的机会,为什么让他送给别人?
天如语气冰冷,丝毫没有怜悯之心,“交出来。”在他眼里十个铜犬战魂少年勇士也比不上一个红庆,他甚至不屑记住他们的姓名,只有有用的人才能得到他的重视,他情愿用十个人的性命去换红庆的生存机会。
朔月看不过去,出面道:“小公子这样做不妥吧?毕竟一个人只有一个平安符,给了红庆,他就没有保障了。”
天如不为所动,“我只要红庆安康就好。这是我一组的事,你三组的人不要多言,如果他不肯交出平安符,干脆脱离一组,自生自灭好了。”
朔月不赞同道:“小公子,红庆是人,他也是人,人都只有一条命,并无贵贱之分,蝼蚁尚且贪生,何况人类。”
天如却不想听他再说,直盯着那个铜犬战魂少年勇士,“我只问你,交还是不交?”
少年都快急哭了,他生长在官宦家庭,平时里锦衣玉食,众星捧月一般,几时被人如此逼迫过。
“交出平安符,你留下,不交,滚。”天如继续施压。
少年经不住这样的恐吓,尽管不舍,还是摘下脖子上的平安符,交给天如。
天如接过平安符,没再多看少年一眼,仿佛这是他应该做的,然后他郑重地把平安符戴在红庆项上。这下好了,红庆也有保命的东西了。
少年见自己的平安符成了红庆的东西,经受不住打击,眼前一黑昏了过去。
天如视若不见。
朔月见天如如此处事颇为不满。
天如看出朔月不满,并未放在心上,反而直言道:“你若看不惯我行事,就分开走。”
朔月正愁如何告辞,马上回道:“我天一亮就带三组离开。”
他如此果决的话一出,倒叫天如没法下台,其实他很欣赏朔月,曾想借着春猎拉他进自己的阵营,支持自己夺嫡,没想到春猎刚刚开始双方就因志不同道不合分道扬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