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哪里?组长不让独自行动。”岭雨叫住渠。
渠一脸不耐烦,“晴天在的时候都没管过我,我又不会走远。”
“不行,你路径不熟,迷路就危险了。”
“都说我不会走远,难道让我当着大家方便?你不嫌臭?”
岭雨语噎,“你真的是去方便?”
“不然呢?你管得还挺宽。”渠挥开岭雨阻拦的手,从他身边走过。
“不要走远。”
“啰嗦。”
岭雨气得咬牙,“不知好歹的小孩儿,死了活该。”
“嘘!”听到争吵赶过来的護赶紧阻止岭雨,“诅咒少年战魂勇士,你不要命了。”
他们的责任是保护少年勇士的安全,即使每年都有少数少年勇士遭遇不幸,那都是人力不可抗拒的情况下发生的,每个事故都会经过详尽的调查,如果发现是猎户保护不力造成的伤亡,涉事猎户会受到严惩。
岭雨有气发不出来,狠狠跺脚,“我受够了,咱们就不该接这单活儿。”
護低声叹气,“谁说不是啊。”他们现在骑虎难下了。
岭雨眼中滑过一丝狠戾,一个邪恶的念头涌现心头,如果这组少年勇士都死了,按照规定他们就可以回去了。
岭雨没跟護说他的想法,只暗暗在心里下了决定,谋害少年勇士的罪名担不起,但他可以选择抽手旁观,遇到危险不施以援手,任他们自生自灭。
“晴天小哥儿人还不错。”護道。
“就这一个好的。”岭雨接话,勇和勳也不像坏孩子,可惜他看不透他们,只有晴天对他们一视同仁,还分给他们资源,这在以前从来没发生过,若不是围绕他的明杀暗杀太多,这个旅程还是不错的。
護和岭雨两人说话的工夫,渠已经走得没影儿了。
渠在山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,想找到昨晚大家取水的小溪,寻着记忆的方向走了一会儿,居然被他找到了。
先掬一捧水喝了,清洌的溪水滑过喉咙,烦躁的情绪随着消失了一些,天还是很冷,渠却不管不顾地脱起了衣服,把上身剥了个精光,裤子挽到膝盖,整个人站在溪水中,用力搓洗肩膀和胳膊,目之所及他的肩膀和胳膊都被搓红了,有的地方甚至被指甲抓出了伤痕。
渠平时也爱干净,可现在他明显洁癖得不正常,其实他掉进有死尸的陷阱时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,那时候起他的精神状态就出了问题,换到现代来说大概有恐惧症或狂躁症的苗头,那时候没有人能意识到这是一种病态反应,也没有人能即时地对其进行心理疏导,以至于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。
渠洗得正起劲,忽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,他马上直起身子,左近竟然站了一个人,小溪很窄,那人站在溪边的岩石上,离他的距离还不到半臂长。
渠恍惚了一下,这人身量很高,体态修长,身着极易在山林中潜踪蹑行的灰褐色长袍,蒙着面,但面纱和衣料的质地不一般,寻常人家穿不起。
“你是?”此时出现在山林,难道是帝宫派来的监督官员?
那人没有答话,袍袖在渠胸前一挥,渠就觉得脖子疼了一下,胸前的平安符已到了对方手中。
“你干什么?平安符还我!”渠急了,他现在好东西不少,可都比不上平安符重要,那就相当于一条命。
渠挥出一拳,初级铜犬战魂巅峰的一拳尽管威力不大也虎虎生风,可蒙面人只是轻轻一抬手就轻松化解了攻势,同时大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拳头,让他动弹不得,无法再挥第二拳。
渠挣扎,却好似蚂蚁撼大树,根本动不了分毫。
“小子,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蒙面人道。
“什么问题?”真正的生命威胁面前,渠混乱的头脑都快吓木了。
“晴天在哪里?”
“他去打猎了。”又一个找晴天麻烦的,渠没想隐瞒,回答完问题,他叫道:“平安符还我。”
“凭什么?”蒙面人阴测测地说。
“你骗人,我回答你的问题了。”
“可我没说回答问题就还你平安符。”平安符由于会制作的人太少,在黑市上标价很高,他才不会归还。
“你混蛋!”渠奋力反抗,情急之中开启了铜犬战魂显形,力量加持,蒙面人一时不察,竟被他挣脱了。
“还我平安符。”渠全部注意力还放在夺回平安符上,毕竟是个十三、四岁的孩子,社会经验匮乏,宝贵的时间如果用于逃跑,结局也许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