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因此能够分辨出区别。
天如不解,“不是地震是什么?”倘若不是地震,被吓跑的少年勇士们不是糗死了。
地面仍在震动,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脚下,忽然从旁边大树上垂下一条成人小臂粗细的藤蔓斜着狠狠抽来……
红庆在几人中最警醒,先听到了风声,回头惊见藤蔓已将至面门,他叫了一声:“小心!”慌忙扯着手边的天如低头蹲下,两人躲过了藤蔓的抽打。
争魁离二人最近,反应迅速,直接扑倒,险险躲过。
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,藤蔓化成的鞭子先抽到争魁最好的助手猎户大年的后背上,将他抽飞,撞在另一棵大树上,人像破布偶一样顺着树杆滑到底部,已经昏死过去;尔后藤鞭又抽到第二个猎户丰盛的脖项,整个人头都被带飞了,腔子里的血如喷雾一般喷涌,方圆六尺内像下了一阵血雨,地面全部淋湿;最后藤鞭的余力甩在大郎的胳臂上,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,伤痕入骨,这条胳臂算是废了。
血腥惨烈的场面瞬间形成,天如和红庆都惊呆了。同龄人中他们算见多识广,平日里没少看奴隶被虐杀,凶犯被砍头,但都没有这么惊悚,实在是太突然了,宁静的山林眨眼间就变成了屠杀的战场。
“怎么回事?怎么会这样?”红庆冲争魁大叫。
争魁哪知道怎么回事,直觉告诉他危险还没过去,果然带血的藤蔓又回来了……
“注意躲避!往开阔的地方撤。”争魁爬起来扯着天如就跑。
红庆和大郎跟着,四人顾不上树下昏迷的大年,匆匆撤离。
藤蔓如赶车人手中的鞭子,不断挥向四人,恐怖的是这样的鞭子又多出了三根,四条藤蔓无死角地抽打,他们边跑边闪,把战魂勇士的灵动性发挥到了极致,一路磕磕绊绊,总算跑到一块相对宽阔的地方。争魁带着红庆把四周零星的树全砍倒了,空地达到方圆两丈,藤蔓够不到了,才悻悻而去,追杀其他人去了。
之前逃跑的少年们跑得都不远,不到一盏茶的工夫,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,中间还夹杂着平安符爆裂发出的光芒,像被无形黑手掐灭的烛光,每亮一下就代表着一个少年勇士遇袭,当然有平安符替死,实际伤亡人数并不会太多。
天如和红庆喘息着倒在空地上休息,天如没有一丝起身营救同伴的想法,一群不忠不义的家伙,死不足惜。红庆要保护他,也没有动。
争魁帮大郎检查伤口,伤口上的皮肉都绽开了,看着相当吓人,洒了一瓶金创药勉强止住了血,再用碎布条牢牢绑住。争魁全程绷着脸,他估计大郎的胳臂就算保住了,今后也使不上力了,有些筋断了,要是有医术高明的医者在,及时把筋接上说不定还有救,可惜没有,从此以后大郎恐怕要告别猎户生涯了。
大郎内心也很低落,然而他毕竟年纪大些,明白“常在河边走,哪能不湿鞋”的道理,用另一只好胳臂揽着自己的猎犬,心里盼着三个弟弟平安,这次只要能在兽潮中活下来,他考虑带着弟弟们改行。
惨叫声渐渐平息,只剩下**和咒骂声。
山林深处,粗大的藤蔓慢慢回拢,一点点收回自己的身体,缠在十人合抱的香椿树上,犹如情人环抱着意中人。
“这帮人里没有王,”藤妖喟叹:“没帮上大哥的忙。”
此次地动山摇,藤蔓攻击,是椿树妖奇立联合藤妖发动的。藤妖是奇立的手下,修行不到千年,还没有化形,平日里藤妖最服气奇立,尊其为老大哥,所以即使发动一次攻击至少要消耗掉它二十年的功力,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都不能再发动攻击,它看在老大哥面上也同意了。
“没关系,你做得很好。没救到王,给人类一个教训也好。”奇立安慰道。他当然知道这帮人里没有王,他本意就是敲山震虎,给人类一个教训,不然他们嚣张到不知这片林子谁做主。
“大哥,累死我了,我要去睡了。”藤妖搂紧椿树妖本体,陷入沉睡,它智力不高,也不在乎奇立利用它,它只知道自己依靠奇立而生,并且爱上了他,只要跟他在一起,做什么都行。
“辛苦了!”奇立像哄小孩儿一样哄藤妖,在他心里藤妖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,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它,他们纠缠了将近一千年,习惯了彼此相伴的默契,早已不只是寄生与被寄生的关系,甚至已经无关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