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事发,她倒也没有埋怨过任何人,更没有想过要追究这件事,她只是觉得累,想要休息。
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,睡醒了才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过去。
她这一觉睡得熟,其他人联系不到江念白都快疯了,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儿。
连季北都来找过她,只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,他还以为江念白是躲出去了。
只有陆迟年知道,江念白还在家。
他清楚的听到了隔壁的动静,她从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,她的公寓内也没有在传来其他的声音。
他们的卧室只隔着一扇墙,陆迟年是担心江念白是病了。
等到外边安静了,陆迟年才摸索着出了门。
他用钥匙打开了江念白家的房门,摸索着进了屋。
试探着唤了几声都没人应,陆迟年大致就能确定江念白肯定是睡了。
户型相同,内部结构也差不多,所以陆迟年知道主卧室的位置在哪个方位。
慢慢的摸索着过去,好不容易才到床边,他被床脚绊了一下,才知道是到了床尾。
挪步过去,半蹲下来。
在脑海内构造出一个结构图,根据这江念白的身高和睡觉习性推测,他摸到了对方的额头。
没有弄醒她,陆迟年偷偷松了口气。
额头有点烫,应当是发烧了。
难怪怎么都叫不醒,季北在外边弄了那么大的动静,江念白都无动于衷,原来真的是因为病了后睡熟了。
没有眼睛,一切行动都受了限制,他看不见东西,只能凭借着感觉去做事。
好不容易给江念白喂了药,陆迟年又想下厨给她弄点东西吃。
只是他太高估自己了,磕磕碰碰的,做什么都不方便。
江念白清醒了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在沙发累瘫了睡着了的陆迟年。
陆迟年是怎么进来的?
她蹙眉深思,目光触及到他清隽的脸,疲倦的神色又不忍心叫醒他了。
索性闭上了嘴,去了厨房。
厨房算得上是惨烈,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肯定是陆迟年准备下厨弄东西,才弄得这满厨房狼藉。
她看到了陆迟年熬的粥,熄了火,又认命的开始收拾。
踱步到客厅时,她视力好,观察力又强,一眼就看到了他手抓着的那毛巾被血染红了。
江念白心口一窒,默不作声的找了医药箱出来帮他上药。
许是药水刺激了他,他清醒了过来。
黑眸迷蒙,空洞无神。
江念白说,“你忍着点,上完药就好了。”
上药时,看到被划拉开的肉翻着,还不断渗着血,江念白就忍不住抱怨,“你既然不方便,干嘛还要去厨房忙活?”
“我想给你做点东西,免得你醒了肚子饿。”
“我不是小孩子,也不是你的谁,不需要你伺候。”
她这话说的直白又不留情面,陆迟年脸色僵了一瞬,低低嗯了一声。
长睫低垂,他闷不吭声。
江念白看着他似乎是清瘦了不少,不免心酸,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“钥匙”
“哪儿来的钥匙?”
薄唇轻抿,他不说话,江念白大致也猜到了这个男人是怎么拿到的钥匙。
心底又是气又是好笑,“以后没有我的允许,不要随意进到我屋内来,还有钥匙还给我。”
“好。”
陆迟年倒是乖巧,说什么就是什么,将钥匙还给了她。
江念白看了他一眼,“你是因为今天直播的事,所以刻意来找我?”
“嗯。”
“陆迟年,我们谈谈”
“好”他一直都这么寡言少语的,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,江念白看着就心塞。
“第一,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,你不能这么随意的进入到我的私人领地;第二,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,你也不必要担心我;第三,你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,就算你做了,我也不会感谢你,更不会因此就原谅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既然知道,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?”
“因为我找不到可以接近你的理由。”
陆迟年苦笑,“我没有要你原谅我的意思,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,想多看看你,即便是看不到,只要知道你好,我也就安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
江念白不知道为何,听着这话,心脏蓦地一抽。
艰难的咽了咽唾沫,几次欲启唇,都说不出半句话来。
许久,低垂的目光触及到他受伤的手,江念白才开口,“陆迟年,你知道我以前有多渴望你这么对待我吗?可是现在,我已经不想了。”
“我…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