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。
王源昌瞪圆了双眼,死死盯着跪在面前的五名仆役。
此时的他,双眼一片血红,恨得都快飙血了。
这五个人都是家里的老人,至少也在王家做事五六年了,每个人都深得信任。
尤其那位名叫朱秉义的老花匠,跟着王源昌都快三十年了, 一直被他当做是心腹之人。
但谁能想到,就是这样几个家里的老人,却差点将王家害的家破人亡。
王源昌就像一头困兽般,在几人面前来回走了好几遍。
最后,他停在了那名老花匠面前,咬牙切齿地问道:
“秉义,你跟了我将近三十年,不说亲如手足,相信也差不多吧!”
“我王源昌哪里对不住你了,你要投毒害我孙儿,要让我王源昌断子绝孙?”
听到这番愤怒无比的话语,那位老花匠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但他还抱有一丝丝幻想,依旧死鸭子嘴硬。
他抬头看向王源昌,直接叫起了撞天屈。
“这话从何说起?老爷,我怎会毒害孙少爷呢?”
“孙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,虽说不是我的儿孙,单也算是亲人!”
“再说了,我只是一个花匠,哪里会制作毒药害人啊!”
正说话间,李医带着穆逢春和几名捕快及衙役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。
进入会客厅的同时,他也冷笑着说道:
“你是个花匠没错,但你这花匠可不一般啊!”
“天仙子可以入药、并且含有剧毒这件事,天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”
“很多郎中都不知道的事情,你这花匠却很清楚”
“非但如此, 你居然还会提炼天仙子的剧毒,不知道是无师自通, 还是有人教你的”
话音未落, 老花匠就像被突然抽掉嵴梁骨一般,瞬间瘫软在了地上。
刚刚还嘴硬的他,现在已满脸惶恐和绝望,眼神里充满了恐惧。
非但是他,其余四人的表现也一样,全都瘫软在了地上。
很显然,这些家伙都知道天仙子含有剧毒的事,也知道老花匠在提炼剧毒、还有这些剧毒用在什么地方的事情。
说话间,李医他们已进入会客厅。
此时的他,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青瓷瓷瓶。
看到这个青瓷瓶的一瞬间,老花匠顿时彻底绝望了,甚至连跪起来磕头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李医看了看这个家伙,冷笑着说道:
“我本无意管这些闲事,原以为不过是争夺财产的事情罢了”
“但谁成想,你们居然私下里制造剧毒,用来谋财害命”
“这我就不得不管了,以免你们这些畜生制造出更多剧毒, 害更多人,遗祸无穷!”
“朱秉义, 你不会不认识这个青瓷瓶吧?”
说着, 他就将那个青瓷瓶在朱秉义面前晃了晃。
看到那个青瓷瓶,朱秉义却像见了鬼一样,瘫在地上不停摇头否认。
“我不认识这瓷瓶,这不是我的,我也不知道这个瓷瓶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!”
这种情况李医早已料到,丝毫没感到意外。
他不屑地看了看这个家伙。
“否认没有任何用处,只会让你多遭受一些皮肉之苦”
“这是扬州捕快在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,当时我也在场,可以证明这点”
“看来你还抱有侥幸心理,估计不会说这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”
“没关系,这点我也想到了,我可以当场给你做个试验”
说完,他就冲客厅外招了招手。
紧接着,两名家丁各自拎着一只鸡走进了会客厅。
李医刚要上前做试验,安内侍却抢先站了出来。
“公子,还是让我来吧”
李医看了看他,随即点了点头。
“也好,瓷瓶里的东西含有剧毒,小心一点”
说着,他就把青瓷瓶递给了安内侍。
接过青瓷瓶后,安内侍立刻向那两名家丁走去。
来到近前,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青瓷瓶,从里面倒出一点粉末,给其中一只公鸡喂了下去。
随后,李医吩咐那名家丁,松开那只公鸡。
那名家丁随手就将公鸡扔在地上,然后惧怕地飞速闪到了一边。
重获自由的那只公鸡,立刻向会客厅外逃去。
结果它刚跑出去没几步,仅仅扑腾了三四下翅膀,就突然哀鸣一声,直接从空中栽了下来。
栽到地上后,那只公鸡又扑腾几下,接着一蹬腿就嗝屁了,再也没有了动静。
“嘶!”
会客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,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。
尤其扬州通判和众多衙役及捕快,更是被吓得齐齐向后退了一大步,每个人都满面惊骇之色。
即便见惯了各种凶桉的他们,也没见过如此勐烈的剧毒!
这玩意不说见血封喉吧,估计也差不多了!
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,李医已冷声问道:
“朱秉义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“就凭你制造出如此剧毒,判你个满门抄斩都不为过!”
“如果你能供出幕后主使者,供出教你制毒的人,我或许会向刺史大人求情,饶了你的家人!”
话音未落,胡通判气急败坏地接茬说道:
“没想到扬州竟然有如此恶毒的狗贼,真该千刀万剐啊!”
再看朱秉义,已彻底绝望,变成了一滩烂泥。
他看了看李医,然后挣扎着翻身跪在地上,磕头如捣蒜。
“草民愿意招供,希望公子能饶了草民家人,他们都与此事无关,……”
话刚说到这里,李医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头。
“胡通判,把这些贼子分开看押,分开审讯,然后比对彼此的口供”
“如此一来,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所供述内容的真伪”
胡通判不禁愣了一下,也暗自心惊不已。
果然跟传说中一样!
医公子无所不通,无所不精。
他居然连刑讯的事情都懂,要不要这么吓人啊!
暗自惊叹几句后,胡通判立刻行动起来,让手下的衙役和捕快将另外几位嫌疑人押出会客厅,分开看押!
转眼的功夫,会客厅里就只剩下朱秉义一个嫌疑人。
直到此时,气得头发眉毛都快竖起来的王源昌,才长叹一口气,沮丧地问道:
“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,朱秉义,你为何要毒害老夫的孙子,为何要让我王家断子绝孙?”
“咱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吗?要让你做的这么绝!”
朱秉义惨笑一声,随即摇了摇头。
“老爷,咱们没有任何仇恨,相反,您对我朱秉义还有大恩!”
“但我要不这么做,两个孙子都会被人撕票,家里其他人也会被杀”
“我不能眼看着自家绝后啊,所以只能听别人摆布,才于三年前给孙少爷下毒”
“那些贼子说只是给孙少爷一个教训,并没打算要命,我这才答应”
“结果一步错步步错,等我想摆脱对方的要挟时,却发现再也无法摆脱了”
就在此时,李医突然出声说道:
“胡通判,立刻派几名捕快和府兵去朱秉义家里,将其家人接到府衙保护起来,防止被人杀人灭口!”
听到这话,王源昌和朱秉义都愣住了。
紧接着,朱秉义就砰砰砰磕起了头。
“草民罪该万死,但家人罪不至死啊,恳求公子救救他们”
说话间,这家伙已磕破脑袋,转眼已满面鲜血。
李医看了看这家伙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呢!”
“你可以放心,我们会尽力保护你的家人”
“没定罪之前,他们都是大唐百姓,谁也不能随意杀害”
朱秉义又砰砰地磕了几个头。
“谢公子救命之恩,草民来世当牛做马再来报答!”
接下来,胡通判飞速点了几名手下,然后问清楚朱秉义家的地址,让那些家伙赶去保护了。
随后,朱秉义又接着交待。
通过他的交待,大家对这件事很快就有了基本的了解。
大约三年多前的一个下午,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突然找上他,说他的两个孙子已被绑架,有事要他帮忙。
如果他愿意帮忙,不但两个孙子会被安全释放,他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钱,从此生活无忧!
假如他拒绝,两个孙子立刻就会被杀,连他自己和其余家人也都会被杀。
两相权衡之下,朱秉义只能答应对方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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