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省干部开会说做好思想准备,戒除一切懒散的工作作风,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。再加上纪委从上到下的督导,全省的领导干部没有人敢懈怠。这样一来,怨声自然就有了,可是,因为霍漱清身为一把手都在这样加班,别人也没办法。然而,被动接受,并不等于内心接受。不管是谁,加班都不喜欢。于是,京里也传的很厉害,对于霍漱清做事的手段,对于他的雷厉风行,各种说法都有。反对的人就说霍漱清这么做,会增加财政支出,给公务人员更多的加班工资——本来哪有什么加班工资的,现在把加班变成习惯,不给钱怎么行?人心不稳了,谁去给你干活?更有甚者,到处说“霍漱清为了自己的政绩,完全不顾各级干部的死活,严重扰乱了大家的日常生活”之类的。可是,霍漱清毕竟是奔波在一线的,完全没有说谋取私利,视察工作到哪里,一旦是饭点,就会去职工食堂和干部职工们一起用餐,去部队也是如此,这样的霍漱清,反对者还能说什么?传言说来说去,也丝毫没有任何可以影响到霍漱清的。只是,霍漱清现在考虑的,就是如何把叶恒治罪,然后,“如果能牵制到叶首长,那就更好了”,这是他对覃春明说的。覃春明没想到霍漱清居然想到了这一步,抓住叶恒的违法证据已经不容易了,再牵扯到叶首长,难上加难。何况自从叶恒被抓,叶首长的人就上下四处动作,矛头只指向霍漱清,当然,还有那个抓了叶黎的苏以珩!霍漱清一边听着下属们的报告,脑子里,却想到了一个人,江采囡!江采囡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,准备调离回疆,可是,继任者还没有到,江采囡也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事。不过,现在江采囡——让江采囡离开,个中缘由,霍漱清也不是不清楚,稍微一想就能想到。只是,江采囡会站在他这面吗?身在沪城的苏凡,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。沪城这边,曾泉带着嘉漱玩的很开心,虽然偶尔也有工作会打扰他,不过基本都是在陪孩子的。苏凡看着曾泉这样,真是由衷希望曾泉可以早一点当上爸爸,如果那样的话,该有多好玩啊!苏凡在沪城的事,方希悠自然是知道的。今天是周六,可她陪着夫人去出席活动了,依旧还是在工作岗位上。参加完活动,陪夫人回程的路上,方希悠却突然被夫人问了句“听说叶黎出了点事儿?”方希悠愣住了,望着夫人。她不该奇怪的,不是吗?夫人怎么会不知道?“是的,是以珩——”方希悠道。“以珩的脾气啊,这么多年了,还是没有改。”夫人说道。“都是因为我,他也是为了我——”方希悠道。夫人基本知道苏以珩那么做的缘由,就是因为叶黎对方希悠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,便望着方希悠,说:“希悠,你知道你的身份,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你要心里有数。让人抓到把柄,害了的,不止你自己,知道吗?”“对不起,夫人,我,明白了。”方希悠道。夫人却轻轻摇头,道:“还有那个沈家楠,又是怎么回事?”“他,救了我。”方希悠道。“凡事,不能落人口实,这一点,你要明白。”夫人道。“是,我知道了。”方希悠道。“你和泉儿,好好谈过了吗?”夫人问。“我和他谈了,可是——”方希悠道。“他怎么了吗?”夫人问道。方希悠摇头,道:“其实,都是我自己的错,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。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,可是现在看来,我根本,根本就是自作聪明,自以为是地让自己和家人朋友受到伤害,我,真是——”夫人的手,轻轻放在方希悠的手上,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。“你是受害者,希悠,虽然你自己也犯了错,可是,在这件事里,你是受害者,所以以珩才会不计后果去为你出头。只是,泉儿,他,也是受害者。”夫人道。方希悠望着夫人。曾泉,他也是受害者吗?“这件事对你们两个的伤害,要你们自己去解决去抚慰彼此,别人无法代替。以珩会为你出头,可是他不能代替泉儿。”夫人道。方希悠叹了口气,道:“我想,阿泉他心里一定在恨我吧!”“他,这么说了?”夫人问。方希悠摇头,道:“他什么都没说,所以,我才,我才觉得,他心里在——”“也许,他是在悔恨自己呢?”夫人打断方希悠的话,道。“悔恨自己?”方希悠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