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休息好,我带你去看看。你要是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,我也可以带你去。”
“会不会很打扰?”我记得杜家明和我说过,他说杨亚的工作很忙,“你不用一直陪着我的,我自己去逛逛就行。我的法语不是特别好,但也不是特别的糟糕。基本问路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杨亚连连摇头,他很是不赞同:“哎呀呀,那可不行。巴黎的治安糟糕极了,你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到处走,很容易遇到危险的。”
对于杨亚的话,我不置可否。我有些自嘲的想,连监狱那种地方我都能呆了三年,巴黎的大街能有多可怕?
“我可没骗你。”见我没说话,杨亚一本正经的解释给我听,“你可别被电视里法国浪漫的场景给骗了,这里的治安差劲着呢!我刚来的时候和你的想法一样,觉得巴黎哪儿哪儿都是浪漫的气息,真正生活在这儿才明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。很多法国白人,都非常歧视亚洲人,尤其是咱们国家的人。有一次我在街上,被一个白人老太太追着骂了两条街呢!那个话啊,难听极了。”
“这么夸张?”我还真没想到,“这算是种族歧视吧?”
“是啊!就是种族歧视啊!”杨亚无所谓的耸耸肩,“但是没办法,这种事儿对咱们留学生来说避免不了。不管是法国还是美国,哪里都是一样……不说别的国家,就拿咱们自己国家来看,南方和北方有时候还互相歧视呢!”
杨亚看了看我,他觉得自己话有点多:“不好意思啊!我是不是吓着你了?你刚来这儿,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不好的事儿……要不你看看报纸杂志吧!看点高兴的事儿,看点巴黎美好的一面,正好你也当练习法文了。”
“好。”
我坐了太久的飞机,本就头昏脑胀。我不想看报纸杂志,但我也不想听杨亚继续说那些种族矛盾。从汽车的储物箱里拿出了一叠杂志,我漫无目的的随手翻翻。那些法文看的我眼花缭乱,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读完。
翻着翻着,我无意间翻到了一页财经报道。明明是我最不感兴趣的新闻,可我的手却再也动弹不得。
路口红灯,杨亚把车停下。转头看了看我正在读的新闻,他笑说:“哦,这不是顾西洲吗?”
看着新闻里一张照片占了整张版面的男人,我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杨亚的话:“这就是顾西洲?”
“对,顾西洲。”杨亚以为我不认识杂志上的法文,他还特别念了一遍给我听,“他现在在巴黎的华人圈,是最厉害的商人了。讲起他的事儿,没几个法国人是不知道的。”
“你也知道?”
“当然啊!”杨亚的口气里不无得意,“我在北城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呢!我爸和他爸做点生意,我们在一次饭局上碰到过,也就认识了。他当时还不叫顾西洲,叫周南风……周南风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?咱们北城那个叫周虎的,三年前被判死刑自杀的那个大佬,就是他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