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我没以为周南风在开玩笑,可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用手去掰!我疼的要命,为了自保我只能去咬他……被我咬住的周南风笑说:“你和母狗有什么区别呢?一样的喜欢咬人,一样的喜欢被人干。”
“韩欣。”周南风揪住我的头发,他强迫着我松开手。我仰头看他,他的脸近在咫尺,“你的命,也真是够大的啊!被我打穿了肩膀都没死……你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?人贱命多?”
周南风的眼睛微眯,他话说的冷森森:“没错,你肩膀上的伤,是我打出来的。郑国邦应该也告诉你了吧?你肚子里的孩子,也是我弄死的。真是遗憾啊,我原本是想把你一起装死的,可是没能成功……不过不要紧,你没死更好。只要你没死,我们就有好多的账可以算。”
“我不欠你什么。”我费力的呼吸着,说的却很是理直气壮,“周南风,你,还有你父亲,我都不欠你们任何……你不是弄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,你是弄死了你们家的孩子。那个孩子是你们家的,你个没人性的家伙!”
周南风哈哈一笑,就好像我讲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:“韩欣,不,你说的不对。你肚子里那个,那个不是孩子,那个是孽种,我和老家伙的孽种……你不用试着否认,如果你认为我说的不对的话,那你告诉我啊!你肚子里的孽种,到底是谁的?”
我不想面对周南风这个问题,这个问题让我难堪,也让我痛苦。我很喜欢曾经在我肚子里的孩子,虽然没能生下他,但是我真的非常的爱他……可是我也不能否认,周南风说的很对。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,周南风还是老周,他们父子两个都有可能。
他们父子两个……
我越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,周南风却越要旧事重提。他倨傲的看着我,残忍的刺激我脆弱的神经:“说说吧!你说说啊!我们久别重逢,你就好好的和我说说。你肚子里的孽种,到底是我的儿子还是我的弟弟?你要是把他生下来,罪孽岂不就是大了?你说啊!韩欣,你怎么不说?要是把孩子生下来,你要怎么和他介绍我呢?韩欣,你……”
“你个混蛋!你个混蛋!”我突然爆发,抓住周南风胳膊上的伤口用力的按了下去,“那是你的儿子!是你的儿子!你杀了你自己的孩子!你个凶手!”
没想到我会突然出手,周南风吃疼的倒退几步。我冲过去不停捶打着他的胸口,咒骂道:“是啊!我是烂,我是和你们父子都有了关系!我做女人不怎么成功,但是我真的想做一个好妈妈!我爱我肚子里的孩子!我爱他!我不像你!你是孩子的父亲,可是你给了他什么?你除了给了一颗精子以外!你一分一秒都没爱过他!而且你还杀死了他……周南风!你他妈的混蛋!”
“少来了!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!”周南风才不信我说的,他推了我一把说,“我的孩子?你凭什么说那是我的孩子?老头子死了,你见没人能敲诈的,所以就算在我头上了吗?真是可惜和遗憾啊!孽种要是没死的话,或许你能带着他来管我再要一份抚养费呢!”
周南风的话像是细针一样,一针一针的刺在我的心里。那些好不容易愈合痊愈的伤口被他重新切割开,再次变的血肉模糊。尤其是孩子死后的痛处,又变的记忆犹新。我疼的心脏都在流血,一大块肉像是被生生割掉了。
我像是疯了一样,我拼命的推打开周南风。我真是疯了,疯的都癫狂了。周南风也没想到我会这样,他完全愣住了。我一边打着他,一边拉扯着自己的头发。不小心撞翻了茶几,玻璃碎了一地。
“你干什么!”周南风低声呵斥我,“韩欣!你他妈的……”
我拼命的推打周南风,不让他靠近我。我冲进了卧室翻箱倒柜的找,里面是乒乒乓乓的一片。我的大脑像是充血了一样,头晕脑胀的厉害。从一袋子文件里翻找出一份,我冲过来丢在周南风身上。
“看吧!你看吧!”我对着周南风嚷嚷喊叫,“你不是说,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吗?好!那你就看看好了!睁大你的狗眼,你好好的看看!等你看完你就知道,你害死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了!”
周南风没有去接我丢过去的文件,他对我的话将信将疑:“你以为你拿这种伪造的文件我会信吗?我和老头子全都没有和你的孽种进行过亲子鉴定……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用东西?”
文件散落了一地,周南风无意中瞥见了上面的字。看到了亲子鉴定的结果,周南风彻底愣住了。
为了把事情解释清楚,我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腮。疼痛让我冷静了一些,我这才说道:“是我拜托的医生朋友,让他帮忙找人做的亲子鉴定。老周死了,我的孩子也死了,想要弄到他们的血液,也不是什么难事儿……他们两个不是父子,你才是。你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……你也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。”
虽然我说的轻巧,但是这份亲子鉴定是很不容易才拿到的。我出狱后的精神状态一直很不好,尤其是在办理留学的那段时间里,我经常跑到孩子的墓地去哭。杜家明知道我的心结在哪儿,他是找律师找门路,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续,允许我们做亲子鉴定……在拿到亲子鉴定的那一刻,我应该是真正下定决心要来法国的。
我想亲自告诉周南风,我们曾有一个孩子。我也想听他亲口告诉我,孩子的死和他无关。
从目前的情况看,我也算是如愿以偿了。
把该说的话全都说完,我觉得自己的手脚冰冷。周南风蹲下来看着手里的报告,他表情错愕又震惊。如我所料,周南风不是一点人性都没有,知道死的是自己的孩子,他的眼睛里有难过和愧疚……他哭了?
和刚才的冷酷绝情不同,此时此刻的周南风满脸伤痛。看着亲子鉴定的报告书,他哭的快成了个泪人。把亲子鉴定的报告抱在怀里,他就像是抱着死去的孩子一样。
“你……”我惊讶的都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“周南风?”
周南风的行为,在我看来都是匪夷所思了。明明前一秒还冷血的毫无人性,可是下一秒,又变成了慈父的模样。他哭的嘶声裂肺,哭的我都有点不忍心。那些冰冷坚硬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,我蹲下来看他:“你还好吧?”
“我的孩子。”周南风哭着说,“我的天啊!他到底做了什么?他到底做了什么?他居然害死了我的孩子……我为什么不阻止他呢?我为什么懦弱的不去阻止他呢?”
我被周南风的话搞的有点晕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在说什么?谁害死了我们的孩子?是谁?不是你做的?是吗?周南风!你告诉我啊!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!你说!”
无论我怎么逼问,周南风都不肯说。他哭的满脸是泪,我对此感同身受。到了最后,我也说不出来话了,我和他一起抱头痛哭。
周南风抱着我,他的拥抱很是温暖。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他试着让我的情绪平静下来:“韩欣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我应该留在你身边的,我不应该一走了之的。”
这句话,这个拥抱,我等了足足能有三四年。从我的孩子死的那天开始,我就在等着周南风的拥抱,我就在等着我的依靠……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,我终于等到了。
现在我抱着的男人,现在被我触碰的男人,这才是周南风,是我印象里的周南风,是我认识的周南风。不管外界的世界是何等的无情,他依旧是那个阳光温暖的少年。
依旧。
等我们两个的情绪都平静下来,我坚持着问他:“南风,你能告诉我吗?是谁杀了我们的孩子?你刚才嘴里说到的他,到底是谁?”
“这个。”周南风叹了口去,他不是太想谈这个事儿,“韩欣,我们能先不说这个事儿吗?关于他的事情……我暂时不想告诉你,可以吗?”
别的事情都可以,但是这个肯定不行。我一定要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子,我一定要知道。
我还想再问一问,周南风又抱住了我。很用力的抱住我,他柔声说:“韩欣,你相信我吗?”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我现在是满头雾水,“周南风,你现在的行为……真的是一点都不像你。”
我感受到了周南风的体温,我也感受到了他的痛苦。他的痛苦很沉重,不仅仅是因为知道孩子的死,更是因为别的我不知道的事情。
周南风没有回答我的话,他摇了摇头:“韩欣,我们太长时间没见了,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的。我有很多事儿想和你说,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……找个时间,我们好好聊聊,怎么样?”
“我可以等你回去把衣服穿好。”周南风的情绪始终阴晴不定,我不想等到下次他又变得不近人情时再问,“等你把衣服穿好,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,怎么样?”
“这里就行。”周南风说,“等我把衣服穿好,我们在你家聊就可以了。”
我要被他抱的喘不上气儿了,稍微推开他拉远些距离,我揶揄他说:“在我家怎么可以呢?你刚才不还说了吗?你说我家是像垃圾堆一样的地方。”
“我?怎么可能!”周南风连连摆手拒绝,“不,不可能,我才不可能那么说呢!你住在这里,这里对我来说已经足够美好了……我怎么可能会说你住的地方像垃圾堆呢?那才不是我会说的话。”
我再次愣住。
周南风说我家像垃圾堆,大概是十分钟以前的事情。如果不是他突然得了失忆症,那就是他的演技太好,连我都被骗住了。因为以周南风的表情看,他真的不像是在说谎。仿佛是我污蔑他一样,周南风的眼神很是无辜。
无辜,这也是和刚才的周南风完全相反的表情。
周南风坐在地上,他好奇的像是个单纯的孩子。在我的房间里左看看,右看看,他问我:“我的衣服呢?我的衣服在哪儿呢?”
“你的衣服?”我不明白周南风为什么这么问,“你不记得自己的衣服在哪儿吗?”
周南风想了又想,他摇摇头:“是你把我衣服藏起来了吧?小坏蛋,你想干什么?”
我完完全全的愣住了。
“你没事儿吧?”我看着周南风,他又让我觉得陌生了。就好像刚才和我吵架说话的不是一个人,他们公用着一个身体,却有着不同的灵魂,“南风,你……你的衣服在隔壁啊!”
“我的衣服在隔壁?”周南风和我一样,他也听不明白我的话,“你的家在这里,为什么我的衣服在隔壁?我的衣服不是你脱的吗?”
“你的衣服在隔壁,我怎么知道是谁脱的。”想起他刚才和汤野的模样,我就觉得有气,“是不是你和汤野做了什么你也忘了?用我提醒提醒你吗?”
像是醉酒的人一样,我们两个说了这么多,他这才回过神来。猛然惊醒一般,周南风红着脸连连点头:“对不起,我刚才受的打击实在是有点……所以我的记忆有点断片。我记得,我并不为此感到自豪。韩欣,我可以解释的……不过不是现在。”
我低下头,正好看到了周南风无名指上带着的婚戒。和卡米尔成对的婚戒,不是特别的名贵的品牌,却很是简单有格调……他都已经结婚了,过去的事儿,又有什么要紧的呢?
就算孩子是他的,那又能怎么样呢?他都已经结婚了。
想到这里,我的情绪有点不太高了。和厌倦了单身一样,我也厌倦了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。问题的本质不在于卡米尔和我说过什么,而在于周南风的身份。
他的身份就是,他已经结婚了。全法国都知道他和卡米尔结婚了,他是卡米尔的丈夫,这点毋庸置疑。
看着周南风从地上站起来,我没有说话。我送他到门口,他说:“十分钟后,我们在这里集合。我要去取回我的衣服,然后我们再继续聊,好吗?到时候想不想我穿衣服,我都听你的。”
我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我和周南风的关系,所以我只是笑了笑。周南风刚要迈出门,他又转身抱住了我。
“韩欣。”周南风小声说,“你知道,我有多爱你吗?”
周南风的一句话,瞬间让我所有的坚持都软了下来。我靠在他的肩膀上,静静的听他说:“在没见你之前,我都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的爱一个人……你能等等我吗?”
“这个台词好熟悉啊!”我忍不住笑他,“你是要说,让我等你离婚吗?我真是一点不意外啊!好多已婚男人都对我说过这句话。”
“韩欣!”周南风微恼,“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……真的,我现在不能告诉你,但是我有苦衷的。”
“什么苦衷?”我咄咄逼人的追问,“因为你有苦衷,所以你结婚了?因为你有苦衷,所以你把我邻居小姐给睡了?”
在口才上,周南风一直都比不过我。被我说完,他彻底的语塞了。我很怀念我们两个斗嘴的感觉,十分的亲切,又十分的美好……我这次终于决定不再那么扫兴了,我拍拍他的后背说:“你去吧!去把你的衣服拿回来,我们好好聊聊,我也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。”
“好。”周南风难得对我露出了笑脸,“你等我,我快去快回。”
“南风!”
周南风回头看我,他的眼睛里闪闪亮亮,像是有细碎的阳光。虽然容貌变的沧桑了,可是他的眼神没有变……我本想问问他,是不是恨我举报了老周。可这样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,我笑着摇摇头:“我等着你。”
“好。”
我想,这应该就是久别重逢该有的样子。两个人在一起腻腻歪歪,不舍得分离。每分每秒都变的无比珍贵,就好像马上要世界末日一般。
我和周南风在门口磨蹭了能有五分钟,他才不情不愿的去敲汤野的门。等到汤野把门打开,周南风有些不自在的说:“我回来取衣服。”
汤野白了我一眼,她对着周南风点点头。周南风进去后,汤野就把门关上了。他们两个说了什么,我一个字儿都没听见。
周南风说我们十分钟后见,我利用这段时间换了身干净衣服。我手忙脚乱,却还是给自己化了个体面的淡妆。我们太长时间没见,我不希望他见到我就是满脸的菜色。至于周南风是否已经结婚,他和汤野刚才是否发生了关系,他是不是依旧恨我,我暂时都不想考虑了。
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,单纯的在一起待会儿。
等待周南风过来的时间,实在是非常的难熬。我不停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不停的看着手表。时间像是个小妖精,简直快要把我折磨发疯。我恨不得冲过去,直接把周南风抢过来。
好不容易,好不容易门口有了动静。我听到汤野的房门打开,我听到周南风走了出来。我等着周南风过来敲响我的房门……但是听脚步声,周南风好像走了?!
我连忙打开门,看到的只是周南风的背影。当他走到楼梯口抬头时,我们两个人正好四目相对。不过周南风他不但没有停下来,反而加快了脚步。带着某种嫌恶,他似乎是想躲开我。
“怎么了?”我小声嘀咕着,“他到底是……”
我百思不得其解时,没来得及关门的汤野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。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,嗓音沙哑的说:“他就是个疯子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我抬头看汤野,只是一眼,我就被她的惨样儿吓到了,“你这是……被人打劫了吗?”
一会儿功夫没见,汤野已经变的鼻青脸肿的了。她眼圈乌青发紫,应该是被人打过了。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,皮肤似乎都被割破了……知道我在看她,汤野甩上了门:“是!你没听错!我说的就是那个男人!他他妈的就是疯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