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lā大化无形。寂静无声。
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。
在此之前,是震动坍塌的屯粮石室,以及石室墙壁中伸出的一双手。
一双像怪树林中胡杨尸骸一样枯瘦的手。一定很长时间不曾修理过,手心粗糙手背皲裂,指甲都长得诡异,两只手全刮刺在身上跟刮土豆皮似的。
也是很不负责任的一双手。因为它把我拖进墙壁以后,就消失了。
没有任何可以用眼睛看到的东西。没有任何可以用手触碰到的东西。绝对的黑暗与寂静。我甚至怀疑墙里其实有一个四维空间,而我现在正身处其中。
又或者一切依然是我的幻觉。我开始回想自己进入地下石室后遭遇的一切。我发觉自己一直都走在一条看似顺理成章实则不合常理的道路上。
在黑暗中坐得久了,有些犯困。我打了个呵欠,默默的想:果然光线弱的低温环境与睡觉更配。
视觉幻觉经历的多了,就会产生心理幻觉。譬如此刻坐在黑暗中的我。我猜想自己现在身处的黑暗依然是一场幻觉,大概等邵昊和瑶瑶打消停了,瑶瑶叫我一声,或者邵昊再打我一巴掌,我就会清醒过来。
在这样的想法产生之后,我就真的打起瞌睡来……
如果现在对面有人能看到我的话,估计会觉得像是在看念经的小和尚,脑袋一垂一垂的,有口无心,昏昏欲睡。
“唉……”苍老的叹息声。
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。这里真的有人?
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,虽然知道其实都看不见。
黑暗中一如既往的寂静。没有任何声音。
是幻听吗?
我坐直身体。直觉告诉我,是不是幻觉,最多三分钟内就能见分晓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这里没有计数器,要是有的话,在这样的气氛下估计得把我心跳都逼停。
“唉……”又是一声叹息。
听得很真切,可是辨不出方位。不过两声叹息足以让我神经再度紧绷。我把自己的姿势从坐调整到跪,在黑暗中试探性地摸索,然后缓缓向前爬进。
满手满膝盖的土灰。不知道黑暗中会不会有一个扛着镰刀或者板斧的人,在以一种阴冷的目光注视着我滑稽的举动,顺便在心底倒数我的生命,等倒计时结束,就毫不留情地收割我的头颅。
我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到:那但愿他下手痛快点儿。
我并不是在按照直线爬行。事实上除非是平衡能力非常好的人,否则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感觉不出直线。在我爬了约十米之后——或许根本不到十米,说不定盲目的我其实一直在绕圈——左手食指碰到了一样东西。
我像被开水烫到一样条件反射地缩手,但很快我反应过来那种触感,那是帆布编带的触感。
那是我的背包!
我想起在屯粮石室里,背包因为之前为邵昊翻找水和绷带而一直拿在手上,在被拖进墙里的时候,背包脱手,我以为落在了那边,没想到其实也被带了进来。
背包里有灯。想到这一点我急忙像刚才的位置伸出手。毫不费力地将背包的一头抓在手里,可是在拿的时候却出了点儿小问题。
背包大概是被石头压住或者卡住了,纹丝不动。
我下力气狠命拽了一把,背包被我拽了过来,可惜还来不及喜悦,就又被拉了回去。
我心里一个咯噔,完了,对面有东西。
那东西力气还挺大。但是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我连它的呼吸声都听不到。这绝对不正常。
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松手,更不能露怯。我咬牙,一只手把背包死死压在地上,另一只手伸进背包里,凭着记忆把手电拿出来,猛地打在对面那东西的脸上。
管它什么东西,先下手为强!谁知道它在对面是不是也拿了家伙什儿,随时准备照着我脑门重重来一下子。
灯光将对面那东西照亮的那一刻,我手一软,险些把手电扔到它脸上。
那是怎样的一张脸?像一个被剥了皮的猴子,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瘦骨嶙峋,牙床外露,颧骨高高凸起,鼻子像是被横刀切断,深陷的眼眶里是无法完全睁开的眼睛,露着浑浊的没有生机的眼白。
它拿了背包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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