拭身体,便可以退烧。现在太子妃有孕在身,针灸之术也是行不通的。”御医抹汗道。
“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?”赤焰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唯有汤药是最有效的方法……”
御医话已至此,再询问,也不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。
看着床上烧得不省人事的林纾,赤焰决断道,“用汤药,保大人!”
“是。”御医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。
一个黑色的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房间里,恭敬地向赤焰请示:“主上,质子景信要如何处置?”
“杀!”赤焰的深邃的眼眸中闪出一道寒光。这个男人可杀,而不可留!
“是。”蒙面黑人一闪身,便消失不见。
房间再次恢复到平静,赤焰轻抚床上人儿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,“姝儿,什么时候,你才能学得乖一些?”
因为难受,林纾无意识地轻蹭脸庞微凉的大手,那只手原本是炽热,但因为身体的高温,反而觉得这种比体温略低的温度让人很安心和舒适。
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,看她像小猫一样依恋着他的手掌。
“阳……”她呢喃着发出一个低微的声音。
他的身体一僵,瞳孔在瞬间缩紧,到了现在,她还在想着他!这个女人!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!
是什么东西滑落在他的掌心,潮湿且冰冷。
她在为他流泪,即便那个男人将她伤得体无完肤,她心里却只有他!
“不要杀他……”
他绝然抽出了手,只怕再呆下去,他会失手杀了她。从他不耐烦的表情看,忍耐已经到了极限。
而她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,就像一个害怕孤单的小女孩,泪水不断地流淌下来。
“阳不要杀他……”
他的手顿住了。那个他是谁?
在梦里,正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决斗,一边是墨阳,一边是赤焰。
“焰,不要管我……你快走……”在梦里,墨阳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刺向赤焰的胸膛,她扑上前,挡在了赤焰的前方,宝剑刺穿了她的胸膛,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,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裳。
他的心痛了……难道她要保护的是他吗?
赤焰苦笑,在她的心里,他就这么弱吗?这个世界上能够杀死他的人还没有出生呢!
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她不安地躁,动着,面对梦境中的死亡,她恐惧的不是自己的生死,而是腹中的孩子。
他的眉头拧了起来,她的梦和心,他有些懂了。
“皇兄,你真的打算就这样耗下去吗?”
看着帮林纾用酒水擦拭手掌和额头的赤焰,赤雅有些担心地询问。
“这是她自己的选择。”
“她都昏迷了,还选择什么啊!已经两天两夜了,烧一点都没有退。再这样下去,不仅是孩子,连大人也要危险了。”
“你觉得以她现在的状态,如果舍弃孩子而救她,她醒来后,还能活的下去吗?”
“孕妇最怕的就是高烧,如果将来生出个有问题的孩子,不是更可怕?还不如当机立断,救人要紧。即便孩子没有保住,等病好后,赶紧调养好身体,你们生一个自己的孩子,不是更好?”赤雅盘算道。
“除非是她自己放弃,不然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。”
赤雅一副见鬼的表情:“皇兄,我真是越来越不理解你了,你没有发烧吧!”
见赤焰满眼的红血丝,两天两夜不停地给林纾擦酒降温,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“早知道是这样,我当初就不该将她从墨国弄回来,她除了胸大一些,真看不出哪里好。而且胸大的女人通常无脑,我真是觉得这句话越来越有道理了。”
“皇妹,你在嫉妒她吗?”
赤雅哼了一声:“谁要嫉妒她,我的男人比她多很多好吧!还从来没有人嫌弃过我的胸围。”
想起自己刚说过胸大无脑的话,赤雅尴尬了一下,见赤焰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她说什么,就变得烦躁起来:“好吧,就算孩子的事情由着她,那么景国的质子呢?”
“景国的六皇子景信于三年前的大火中,已经在质子府葬身火海。以后,不必再提起这个人了。”
“放虎归山,后患无穷。皇兄不会认为景国一直会像效忠犬一样俯首帖耳吧!”
“如果说十年前,景国的质子是一条丧家犬,被遗弃在我们丹国,那么现在,经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,他应该是一头狼,而且是一头凶狠嗜血的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