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枉的?”
肖氏喝道:“休得胡言,佩欣是云歌的贴身丫头,怎会下毒毒杀云歌?”
她说着,又转头看向慕之召,柔声说:“老爷,佩欣这丫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,平日里虽然活泼,看起来不如佩英稳重,心地却最是善良不过,我绝不信是她!”
慕之召哼了一声,认真思考肖氏的话,其实也有一番道理。
他正要让佩欣起来,雅馨又说话了:“奴婢也决不信是佩欣,佩欣是小姐的贴身丫头,小姐又刚刚执掌了慕家的大权,说不定将来老爷和夫人故去,半个慕家都是小姐做主。少爷又一贯听小姐的话,就是把整个慕家都握在掌中也是可能的。佩欣这个小丫头,将来也是大管家啦,怎会做出这种事?”
她这番话明着是说佩欣不可能,话里的意思却直指慕云歌。
慕之召心中一跳,狐疑地抬头,扫了一眼慕云歌:是啊,佩欣是不可能,但女儿若有异心,想独吞慕家,指使她下毒呢?
慕云歌被他眼波一扫,心中也是一寒,嘴巴发苦,爹这是怀疑她了!
佩欣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,气得小脸通红,连自己也顾不得,大声说:“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!你以为老爷会信你吗?”
“奴婢就是随口一说。”雅馨温柔一笑:“若是不做亏心事,又怕什么?”
“都住口!”沉默的慕之召忽然一声怒吼,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。他站起来,指着佩欣冷声喝问:“我只问一句,是不是你!”
佩欣连连摇头,她被冤枉不要紧,可小姐一心为了这个家,老爷怎能听信雅馨的话,怀疑小姐呢?她为慕云歌心疼,气得眼泪直掉:“老爷,奴婢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夫人和小姐的事情,更没有在汤里下毒!”
慕云歌忍住心中的愤懑,起身福了福身:“爹,你这是怀疑女儿了吗?”
慕之召哼了一声,别开脸去。
肖氏眼中含泪,低声道:“老爷,云歌是什么样的人,你也清楚,怎能……怎能……”
慕云歌闭了闭眼,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。她上前一步,让佩英将前些天肖氏交给她的各房各库钥匙拿来,搁在桌上,又将账簿等捧来,递给许管事,才退后一步,跪在地上,埋着头说:“爹受了贼人蒙蔽,认为女儿处事不当,女儿无话可说,这就把掌家权交还爹娘。只是,云歌心疼爹娘的心,天地可鉴,绝不敢指使佩欣下毒!”
肖氏连连点头,附在慕之召耳边说:“老爷,虽说云歌不是……可这么多年,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?”
慕云歌耳力今非昔比,这句话自然也落在了耳中。
她震惊地抬头看向父母,眼中错愕、受伤一闪而过,隐隐有什么飘过,她却抓不住!
慕之召见慕云歌如此决绝,心中已知自己冤枉了她,伤害了女儿的自尊心。他暗暗悔恨,自己怎么会听了雅馨的话,就对女儿怀疑,慕云歌的举动无疑是碰触了他的内疚,道歉的话说不出口,反而怒气更盛:“你这是威胁我吗?”
“不敢,女儿只是不想受不白之冤。”慕云歌直视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说:“女儿只想要还女儿一个清白,还佩欣一个清白,揪出凶手。”
慕之召胸口起伏,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,冷哼一声,转开头去。
雅馨在他身后微微一笑,再也没说话,静静欣赏这出好戏。
肖氏道:“老爷,还是揪出凶手最为要紧,我相信云歌!”她说着,给许管事打了个眼色。
许管事最懂慕之召的心,知道他是后悔了,没有台阶下,当即道:“老爷也是紧张夫人少爷,急糊涂了,小姐这般懂事,怎也想不明白,还跟老爷强起来?小姐快起来,还是先把凶手找到,解了大家的后顾之忧,莫让凶手躲在后面偷笑着挑拨离间啊!”
慕云歌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,看向慕之召。
慕之召道:“看我干什么,我又不是凶手。”
这话却是认可了许管事的话,让慕云歌继续追查这个毫无头绪的家门丑事。
慕云歌眼眶微湿,破涕为笑。肖氏也连连抹泪,长长舒了一口气,握着慕之召的手紧了紧。
慕云歌看了看地上的杂货,心中忽然一动。这些东西都是在佩欣的床底下找到的,佩欣长期跟在自己身边,屋子里没人,被人栽赃真是再容易不过。
听风筑里丫头不多,可也没傻瓜,不可能有人进去也不知道呀!
证人,她需要证人,一个能证明有人去过的证人!
就在慕云歌苦思冥想之际,门口又传来一阵骚乱,隐隐夹杂着一个老妇的声音:“让老奴进去,老奴有话要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