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变突生,陈书晗担忧慕云歌,吓得面如纸色,捂着胸口缓缓坐倒在地。
陆令萱见状,连忙跑过去扶住她,从她怀中拿出药丸递到她口中。陈书晗吞服下去,好一会儿才呼吸放缓,虽然脸色还是难看,但性命终于无忧。
慕云歌的马儿吃痛,一声长嘶,前蹄拔地而起,连魏时都还没反应过来,那马儿已在空中打了半个圈儿,带着慕云歌狂奔,转眼间已跑出十几丈远。
魏时大惊失色,劈手夺过赵雅容的马儿,翻身而上直追慕云歌而去。
陆家是大世家,陆夫人重病在床,家中妾室当道,可陆家庶子不少,却只有陆令萱这么一个女儿。陆老爷嘴上不说,对这唯一的女儿却颇为看重。陆令萱来碧凌书院读书,所用无一不是上品,她的马儿更是百里挑一的神驹,是陆老爷专程从西北给她弄回来的。
那马儿受了惊吓,跑得比平日里更快,魏时将胯下马儿的马屁股抽得隐隐见血,才勉强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眼见着还有两丈距离,这马却是死活都跟不上了。
慕云歌饶是重活两世,心神稳如泰山,遇此情景也不禁吓得花容失色,将自己的下唇几乎咬破,才没有惊声尖叫。
她死死拉住缰绳,妄图勒住马儿,可毕竟年幼,手上力气不大,手都磨破了,马速一点都没减下下来,马性也更狂躁了些,不断甩动背脊,妄图将慕云歌从马上甩出去。
魏时紧紧跟在慕云歌身后,见此情况,心中大急,连连在身后呼喊她:“云歌,别怕,我在!拉紧缰绳,千万别放手!”
“魏时!”慕云歌低低喊了一声,她也想照着魏时的话做,可手已开始沁血,哪还拉得住缰绳,魏时话音未落,缰绳已脱手而出。她只得紧紧拽着马鬃,抱着马脖子稳住身体,她心知这样不是长久之计,努力维持着身体不掉下去,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,寻找可以脱身的机会。
魏时见她摇摇晃晃,好几次几乎被甩下来,一颗心如坠冰窖。胯下的马儿渐渐体力不支,跟不上陆令萱的马,两人的距离慢慢拉大。
这样下去,只怕更追不上慕云歌;可放任她处于危险之中,那是宁可自己死也决不允许的。
魏时一咬牙,说不得,只好试一试了!
“云歌,松手!”魏时提起中气,大喝一声,人已立在马上,他足下用劲,脚下的马承受不住他的重量,背脊瞬间断裂,马儿长嘶一声,瞬间倒地。
魏时已趁着这一蹦的功夫飞身而起,直往慕云歌扑去。
慕云歌耳边听见魏时叫她放手,百忙之中不及分辨魏时的位置,手已不由自主地松开。就在这刹那间,魏时已经飞了过来,将她从马上扑倒。那马又受了惊吓,狂奔中转了个弯,两人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地被摔了出去。
魏时身子半弓,一手护着慕云歌的脑袋,一手抱着她的腰,将她紧紧搂在怀中,两人顺着力道滚出去一小段路,才终于停住。
一脱险境,魏时立马站起来,扶起慕云歌,仔仔细细查看她的伤势。
待看到慕云歌通红破皮的双手,魏时胸口全是痛意,眸色一沉,杀意顿起:“这帮女人,我定饶不了她们!”
“没事,不疼。”慕云歌惊魂未定,心有余悸地看着那马慢慢停在远处的树林里,才说:“过两天就好了。”
魏时将她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掌中,从怀中掏出金疮药,薄薄地给她抹上。
他的金疮药自然是上品,药效强力,慕云歌疼得细细抽气。
魏时见状,眉头紧蹙,一口气将她手上的药粉全部吹掉,“啪”地将手中的瓶子往地上一扔,不由分说地将慕云歌打横抱起:“太医院这群废物,拿着朝廷的供奉,竟研制一些折磨人的玩意儿。疼得厉害吗?我这就带你去梅家要合元玉露膏!”
太医院研制的金疮药本是极品,沾血即溶,饶是魏时吹得快,还是有一层渗进了皮肤。
慕云歌缓过一口气来,挣扎着要下地,他抱得越发紧,只得依着他。见他突发孩子气,又忍不住想笑:“是药哪有不疼的。那合元玉露膏又是什么?”
“是梅少卿做的,我用过一次,冰凉镇痛,伤好之后还不会留疤,最是适合女孩子。”魏时目光落在远处的马,想起这马摔了慕云歌,心中憋气,冷哼一声,手掌维扬,一片薄刀脱手而出,冷风过后,远处那马闷哼一声,倒地不起。
慕云歌惊呼:“别,那是陆令萱的马。”
魏时压根儿听不进去:“别说是一匹马,就是个人,敢伤你,就得死!”
“若是天下人都得罪了我,你总不能为了我屠尽天下人吧?”慕云歌微微一笑,不以为意。
魏时轻勾嘴角:“美人在怀,就算与天下人为敌,那又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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